高利贷、夜草、外财、内财与中国人的财富观及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之科学与精神

一

民谚,俗语也是一个哲学，是一个民族思想文化的一部分，这种思想文化可以影响到一个民族的整体行为。“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吃夜草不肥”就是中国人的一句著名的民、俗语。这句话的思想在三十年来的市场的经济发育、成长和建设过程中，一直影响着相当一部分中国人的经济行为，可以说对中国人在市场经济中正确实施道德的、规范的市场行为起了相当重大的阻碍作用。建设和谐社会大得民心，建设和谐社会也有很多新政。整顿市场秩序、规范市场行为，也是新政的一个工作重点，这实在是一个英明之举。在整制市场秩序、规范市场行为这样一个社会工程中，我们也应极大地注重思想文化建设问题，应对非规范化市场行为的各种思想、各种意识、观念进行批判。在某种意义上讲，可以说此点太重要了。现在该对“夜草、外财”观念进行清理和批判了。

但是很可悲，新政推行得很不好。近日在山东听到一则新闻，一则很真实的新闻，而绝不是道听途说大小道消息。一个房地厂商，五年前于一个村镇购得一块土地，价格价便宜。此价格为何便宜？既不用调查，也不用追究，有一点一定是确定的，不是掌握村镇级资源权力的人与房地产商有利益勾结，就一定是村镇级的掌权者是个傻子。此点与本文之题不是直接关联，也不是直接的议论对象。关键是此房地产商五年没有开发。为什么没有开发？原因有两点。其一，房地产商已经卖到了便宜的土地，还不够本，不甘心，他还要继续躲避国土局的合理的、有法可依的、规范的招拍挂程序，以免去缴纳足值土地出让金。其二，村镇掌权人也想继续得外财，设置一些不能积极配合完善土地手续的障碍。该房地产商囤积土地是要有巨额资金可以沉淀于土地作支撑的。该房地厂商须向土地继续注入资金。此时，正是民间借贷产业蓬勃发展之时，民间借贷业务如火如荼，该地产商以每月10%的高利息借入民间借贷资金，如此计算，该地产商需每年向民间资金借予人支付120%的利息，两年就是本金的240%，本金不算；如连本带利计算，该地产商应在两年时向资金借予人支付340%。此时听来甚为可笑荒唐，也让人非常悲哀，非常愤慨。

第一，　稍有常识的人就可以知道，在一个健康的社会经济体制，一个社会经济环境中，市场的交易行为是以合理配置社会资源为原则的，规范的、法制的市场经济恰可以产生出合理配置资源的效果。产权的明晰可以激励所有权人对自己的交易行为降低交易费用，产生资本科学合理增值负责任。在此房地产商的借贷行为中，我们看到的是相反，好像他的借贷只是为让自己成为一个巨额债务的债务人，是为了实现跳楼和自杀。其实，他真不是这个目的。我相信他不是这个目的。他最初的设计、谋划是以快打慢，以高利息借入资金，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实现即可躲避招拍挂，又可以顺利实现开发，他可以获得高额的利润。真实的情况是，只要没有超经济的权力的力量进入市场，作为市场要素参与交易，他的目标是不可能实现的。很明显，这已经不是市场行为了，是权力寻租。

第二，　从高利贷者方面分析。正规的金融从业是需要有规范的金融许可的准入制度管理的。正规银行尚需接受人民银行的利率管理，怎么几个个人就可以制定利率呢？退一步，不从金融行业管理角度分析，仅仅从经济行为的市场规范性、合理性、科学性分析。哪个行业能够做到仅仅财务成本就支付每年120%,再加上固定资产折旧；再加上人员工资；再加上企业管理费，再加上市场营销费用，这几项费用以最低30%计算，连同财务成本就是180%，如要两年完成开发，实现销售，则需支付360%的成本，在此种状态下还可以盈利。只有孙悟空这样的神仙才可能创造出此等奇迹，在人间现实的生产力水平和科技水平下，是不可能出现此等奇迹的。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他们都在想不可能挑战？难道他们都有试图揪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的试验激情吗？不是！原因只有一个，都想有个机会得外财，发横财。这个机会怎么获得呢？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权力寻租和暴力追债。借债的人想通过权力寻租免去招拍挂的程序，极大减少支付土地出让金，获得暴利。其实就是把应该属于全体人民的国家收入变成自己的利润；高利贷者想通过一切合法与非法的手段让一纸合同成为正义的盔甲，而实质是让借债的人不管从何处去筹措，都要把每年120%的利息给他，即使是去偷、去抢、去杀人，即使是把借债人几十年从事其他产业和事业合法盈利所得也不管。好了，不用再分析了。这哪是交易？这哪是买卖？这哪是市场行为呀？这那是资源配置？这是战争，这是流氓火并，这是抢劫，房地产商想抢国家收入，高利贷者想抢房地产商。我忽地想起了近几十年来人们流传的民谣：八十年代有十亿人民九亿侃，还有意义在发展。九十年代有十亿人民九亿商，团结起来骗中央。今天成什么啦？十三亿人民齐开抢，就看你有处没处抢。

我们如仔细观察中国人的社会行为，我们会发现中国人的行为是有极明显的特色的。我以为这也是一种国情。这个特色有这样几个特征：一、总处于理性和感情的中间状态。理论上的是非判断，并不能完全地指导中国人的行为。西方的经济学说等价交换，中国人说“有钱难买愿意”。前者受理性和逻辑的支配，后者受感情的支配。中国人是否就是一个非理性的民族？中国人是否就是一个感情用事的民族？中国人是否就是一个行为不受逻辑支配的民族呢？我倒不以为然。因为说中国人的行为不受逻辑支配，等于说中国人全是精神病。如是，又如何解释中国五千年灿烂的文明呢？此时我想起了季羡林先生的一个理论，西方人善分析，东方人善综合；分析有分析的逻辑，综合有综合的逻辑，二者不尽相同。分析的逻辑，长于形而上学，从部分看问题，短于从整体上把握事物；综合的逻辑长于辩证法，从整体上看问题，短于从部分上就规范办事。二、中国人长处于有思想和无思想中间状态。譬如：当一种违规、违法行为泛滥成灾时，施违规、违法行为者并非一开始便以“法不择众”的理论思想做指导，但当其行为被指责，被法办时他却安“法不择众”的思想理论要支撑自己，要在自己心理中树立我之行为有理论指导，有思想支配，而且我之思想理论是一个颠仆不破的真理，是正义的等等……。打老婆也是如此。当打老婆之时其实只是一冲动便挥手而打，当打完了，或被旁人指责时，便会脱口而出“打到的老婆揉到的面”。三、中国人长处于一种主动和被动的中间状态。这就是人们常听到的“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没办法，只能这样”。老舍先生的小说《离婚》比较形象、生动地刻画和描写了中国人这点行为特性。《离婚》拍成电影后有一个主题歌曲概括了这一特性，原文录下：无耐，苦难的心无法表白“。上述中国人行为三个特征可以归结为一点，就是中国人的行为最受传统观

念支配。

上述三种状态与中国人的关于利益与利害的行为相联系是一个什么性质呢？我思索了好长时间没想清楚，近日想清楚了。中国人普遍存在的心理是无可奈何地做贼的心理。人人都想天上掉馅饼，人人都想以零的投入获得无限的利益，人人都想别人什么时候的了大脑炎且有后遗症，人人都想遇到一个别人都睡着了，只有他一个人没睡，人人都想把自己的意志直接变成为共同行为的游戏规则。这种心理产生是有一个过程的。这个过程是三层次的三段思维浓缩过程：第一层次与过程是，我不做贼，当别人是贼偷抢了我的时候，我的合法权益得不到保护，他人做贼了，我只看见人家那个贼吃肉，从来没见过人家挨打。能掌握制裁贼的权力的人和人家那个贼还一块吃肉呢。第二层次与过程是，哎，贼总是又粗又壮的大腿，我不做贼总是既没有营养，有先天不足的小细胳膊。但是，朝廷没说不许我把小细胳膊变成大粗腿呀！皇帝人人做，一日到我家嘛！第三层次与过程，做一个好贼必须会贼喊捉贼，因为都是贼，也就是双方是两个贼。两个贼之间互相算计起来，不可能共赢，必定有一个成为被贼者，有一个城为贼者。此时不由受害者振臂高呼：此不公正、彼不公平而造成呢个贼害了我，需给我一个照顾的政策，方可补偿贼对我的侵害。比如，对现在市场上的互朦互骗互抢互坑的现象，就有人大呼，都是市场经济闹的，都回去吧，把人集中起来，搞计划的行政经济。其实，只要经历过旧体制时期的人都记忆犹新，那是也是做了贼的受赏，不做贼的受惩罚。你不是努力工作，认真负责吗？但是，今天是我管着你，不是你管着我，咱俩不存在平等互商，你没有与我对等谈判的权利。你不会给我恭维，不会给我做奴才，名誉、奖金决不会给你！谁给我做奴才，给我溜须拍马，我就把利益与荣誉给他。已经是因为权力的不正义，权利的不平等，权力的无约束惩罚了善良、规矩、道义、诚信。怎么会团结一心地发展生产与一切事业呢？低效率，发展慢，质量差是必然。即使把计划经济排斥市场优先配置资源的体制设计、模式选立的方面排除，在计划经济时代，无奈做贼的心理也在瓦解着经济、社会、道德。

观念比之于思想、理论更具有简明性，概括性。形象点说更具有浓缩性。但对人们的行为指导方面更具有直接影响力，支配力。观念是把一种理论的逻辑、一种思想的观点，认识、主张通通隐藏起来，达到了一种不用去问为什么，只告诉人们就这么办吧的状态。这么办肯定有道理、有逻辑。这种观念对人类社会行为的影响、支配作用，不论西方与东方都是一样的。马克思、恩格斯发表的《共[chan*]党宣言》就有共[chan*]党人要与一切传统观念彻底决裂的名句，他们并没说与一切私有制的传统理论、思想决裂，我以为马克思、恩格斯是认识到观念对人们的行为支配、影响作用往往大于一种思想和理论的。关于此种人类的共性中国具有特性的。中国人的行为比西方及其他地区民族更受传统观念支配和

影响。为什么更受传统观念支配和影响？在于中国有支撑传统的、落后的封建观念的社会存在。

再说“夜草与外财”吧。这是中国人的一个观念，其实是一种财富观、致富观。外财是什么呢？这是一个模糊概念，也是一个更准确的概念。模糊在很难用一种形式逻辑的方式从内外到外延去描述，很难用精确语言表达。准确在如果把外财的本质一语道破便一目了然地了解和知道这个概念是什么了。为了弄清什么是“外财”这一概念，最好用简单的实例的归纳方法破解和概括。例如古代封建时代，一个农民种田有所收获是不是外财呢？我想在中国人心目中肯定不是。再如在现代市场经济社会中，一个人挣工资是不是外财呢？肯定也不是。再如一个古代秀才中举了，进而录用为官员，得了俸禄，是不是外财呢，我以为也不是。现代一个科技工作者有一个专利获奖了，诸如袁隆平院士之获奖，我以为还不是中国人心目中的外财。我们再举例：一个人走在路上捡了一个钱包，且内装巨款或捡了几公斤黄金，这是不是外财呢？我以为这应该是了。一个人祖上给子孙遗留了一笔巨额财产且若干年不知道，一日获得了，是不是外财呢？这基本上而且肯定是外财了。在古代有参加乡试、会试录为举人、贡士者免征赋税之说，大概免赋获得的财富不为外财。但是，如果哪一天录考官员弄错了，把免赋的名字落在了一个未参加乡试、会试的人身上，这个人免赋获得的财富就应该是外财了。我曾与一个研究历史的的学人了解清朝官吏俸禄情况。他告诉我，清朝九品以下“未入流”官吏，县府只发他们服装，自带饮食去衙门公干。我问“有人干吗？”答曰：有的是、抢着去。我再问：“为什么”答曰：因为人们都知道有外财，直接和老百姓打交道，老百姓需由这些“未入流”的胥吏办事，办事时，敲诈百姓就有钱了。小官吏这些钱如是外财，高官们堂而皇之地贪污自然更是外财无疑。再如一个商人正常做买卖，资本所嬴之利润大概不算外财，如通过官商勾结，与黑道勾结，通过坑蒙拐骗，仗势得利，就都算外财了。　“外财”有几个要素，第一，不劳而获。第二，数量上在数额较大以上，巨额最标准。第三，获得的方法、手段不论。好一个“外财”原来是什么呢？非贪即抢、非偷即骗、非白拿老子的，就是白占有别人的。今日市场经济中贪污受贿、走私骗税、制假售假就是最为典型之外财。这些让我想起鲁迅先生《狂人日记》，：“翻遍了五千年的历史，每页前写着两个字“吃人”：”。我仿佛也看到，“外财”的每一分钱都铸印着两个字“吃人”，都

是人血铸成的货币。

得外财而富这决非是个别人的心理，而是一种普遍心理。想方设法绞近脑汁，千方百计去得到外财，是一种普遍现象。譬如说很普遍对工作负责精神、对拿工资的良知体现方面，很多人只想拿工资，不想认真干工作，对待工作总有在一种外财心理呢？“我以为是把工资能转化为外财是人们最喜欢的的事。在中国只有两种人，一是得到”外财“的人，二是想得“外财”暂时还没得到的人。做为一个单个的人，也只有在两种状态，一是得机会得一把“外财”的状态。二是暂时不得手而伺机去得的状态。有人说我这样之评价中国是民族自弃，是一副卖国主义嘴脸，是会使中国人表失自信心与自尊，扣此三顶帽子我是一点也无所畏惧的。我也要给持此论证者扣上一顶帽子“文过饰非”、违疾忌医”，帽子尽可互相扣，就看谁更是实事就是了。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精神，难道只适合于单个人，不适合于一个民族吗？一个人有一个思想改造问题，一个民族也有一个思想改造问题。思想革命问题，没有批评和自我批评何谈思想革命。宏扬民族文化传统，本身就包括了弘扬民族传统文化精华与剔除民族精神糟粕两个方面。对民族思想文化的弱点，落后性的批判是否是民族虚无主义，一要看批评的内容是否实事求是，二要看批评的目的性。我之批评中国人“外财”观念，决非意让认为中国人无所作为，为世界劣等民族，而在说我们的“外财”观念防碍成为世界最先进之民族，最文明之国度我们切不可成为阿q国。

二

“外财”不可要、财富确是要的，对中国人尤其需要。因为经过列强入侵掠夺、封建、官僚资本主义的统治，我们是百孔千疮，贫穷落后；解放后我们虽有有限大发展，依旧并不发达富强。究其原因是因为我们“内财”太少了，发“内财”功夫太少。本事太小。什么是“内财”呢？科学技术是也，管理是也，自主创新是也，规范化的市场经济是也。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就财富问题谈了许多，概括来讲有如下几点，第一，劳动创造价值，第二，市场经济是创造价值的高级社会形式，第三，科学技术可以创造超额利润，第四，客观上的社会分工协作与管理也是生产力。第五，市场经济发展的总的历史趋势是由社会无计划走向社会有计划的进行社会再生产。马克思这些理论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已被社会实践检验了是真理。我以为应是指导中国人发财的行动指南。马克思谈价值，价值者，财富也。但马克思之“财富”的概念是与中国人“外财”概念相区别、相对立的概念。我以为可称为“内财”。“内财”就是在市场经济的生产方式中，由规范的市场行为取得的价值和剩余价值，可包括直接生产劳动的成果，也可包括投资行为的成果，但决不包括权利的转换，不包括

制假售假，诈骗、抢劫。也不包括吃大锅饭式的不劳而获。

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吃夜草不肥。这句俗语在中国有多少年历史，我没有考证。据我估计应是明朝后期创造，流传开来的。因为“外财”概念有两大特征。第一，它排斥自耕农的劳动所得，第二，它也排斥封建王朝的正常俸禄，第三，取得“外财”不受封建制度限制，几乎是一种自由人的行为。第四，它也排斥一切商品交换的市场行为。“外财”在中国最初产生即包含了野蛮的原始资本积累的含义，也包括了小农经济为维护即将为资本的力量摧毁的自然经济的野蛮的保护行为。“外财”的概念应是伴随资本主义市场经济而产生的概念。一方面是以暴力对自然经济的摧毁，另一方面是以野蛮对市场经济的反动。我以为“外财”在西方历史上也是有的，比如贩卖黑奴，海盗抢掠，战争

掠夺应是标准的“外财”。

你看，人家西方人当年靠野蛮的，不道德的方式取得“外财”，真的富了吧。一些今日仍坚持“外财”心理的人，要以我之矛攻我之盾以证明“外财”的合理。其实不然，今日之中国，面临的世界不是十四五世纪的世界，进入二十世纪之中国的市场经济建设更不是西欧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中国文化传统也不是西洋的文化传统。战争掠夺，贩卖黑奴，首先没有这种历史条件；更为重要的是中华民族的道德传统是和睦万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人爱己以爱人，达己以达人；而不是侵略、掠夺、战争。此种文化传统很可能是我国在500年前就有参加世界性原始资本积累行动的内在因素之一。但今日之中国人决无后悔之意，反有悲壮而自豪之感。中国今日之市场经济建设不是封建经济体制向资本主义之转化，而是社会主义社会占有生产资料的高级形式，是社会主义经济体制的高级发展。在欧洲资本主义发展史前期及其初创时代，“外财”是一种以恶的形式产生的历史进步的因素，在中今日则是对现代文明的反动，是一种以恶的形式产生的历史倒退因素，这就是历史的辩论法。这一历史辨证法是今日肩负全面复兴中华文明重任的中国人必须认识到的。与欧洲早期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所走的道路恰恰相反，中国市场经济体制的社会原始资本积累，是通过独立自主、自力更生，劳动积累，引进国外现代发达国家资本与技术来实现的，这些原始资本积累的社会形式，就是规范化的市场经济秩序，是全民族的规划化市场经济行为，是全民族的规划化市场经济行为的自定性与道德准则。这就

是现代中国社会主义的社会原始资本积累的必由之路。

其实，“外财”对于市场经济原始资本积累的关系只是“外财”性质的一个方面，“外财”是对整个市场经济、对社会化大生产的反抗与反动因素。小生产的自然经济与半自然经济是会被市场的力量摧毁的，小生产者从人之本性出发，是对这种摧毁要进行反抗的。自然经济得到的财富已成为历史的不可能，只有用一种非常手段去重新得到，这是用一种非常手段去保护、巩固原有的利

益取得形式，这是一种历史的反动力量。

三

我们还得深究，为什么中国人非常迷信“外财”？这是有原因的。在中国，几千年以来，庙堂行专制之特权，专制之强权；江湖行暴力与野蛮之匪权。南

与北如一丘之貉，贪官与黑匪为一窝之狼。贪官恶吏哪个不是攫取“外财”的高手？黑道骗子哪个不是攫取“外财”的才俊？在中国不干坏事，不巧取豪夺，不仗势掠财，要依靠勤劳的手和智慧的头去发财致富太难了。干坏事，巧取豪夺，仗势掠财，以权谋财才能发财致富。一旦一个人能走上干坏事，巧取豪夺，仗势掠财，以权谋财的“境界”，实现发财、甚至可以一夜暴富的目标，就不远了。此种社会现象，在中国看见的太多了，怎能叫中国人不迷信“人不得外财不富”？马克思说过一句话：“占统治地位的阶级的思想，也就是在社会占统治地位的思想。：”我明白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上之行也下必效焉。权力保护什么，什么就会盛行。近年来，党和国家加大了反腐败的力度，委实是英明之举。反腐败反的是什么呢？反的不是发财致富，而是以权谋财，仗势掠财，损人利己发财，巧取豪夺敛财。这些鬼道的发财致富的门道，没有一个可以离开权力保护实现的。中国人迷信“外财”的社会根源到底是什么不是很清楚了

吗？

“外财”观念以及由此观念产生的“外财”行为，对中国今日之社会文明与进步的阻碍，对中国繁荣与发展的危害是极大的。不论是做为原始资本积累之手段，还是做为保持个人消费水平的手段都会产生出对正常市场经济秩序的破坏力量。尤其是执掌权力的人，的集团，以得“外财”为执掌权力的目的，岂有执政为民乎？岂有现代执政能力乎？岂有真正盛世乎？岂非背叛三中全会乎？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为中国富强之路，中国人民富强康乐之基，岂堪断

送而半途而废乎？

四

中国人的逻辑特点是综合的，长于从整体上把握事物。所谓政策与对策，所谓潜规则，都带有从整体上把握事物的特点。干好事咱们一起干，干坏事咱们一起来。做贼偷鸡，你吃肉我喝汤。此种逻辑与行为的特点是大一统，兴则辉煌，衰则膏肓。正因为如此，我们必须从整体上建立现代的、科学的观念，建立完整的、科学的现代社会发展的理论体系。杀监中贪易，灭心中贪难；扫一时一地黑易，除兆时兆地黑难；反个别腐败易，除国之腐败难。反腐败一定要与树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精神与信仰相结合，才能收到治世之功。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不仅是一个经济体制与社会体制，而且是一种价值体系，是一种精神信仰。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呢？这个精神就是人民群众共同参与立法与社会公权监督的民主精神，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法制精神，尊重每一个人的权利与每一分劳动，等价交换的互惠精神，自主志愿为社会贡献的人类精神。我们只有在政治文明、社会文明、经济文明、道德文明同时实现科学发展，我们才能彻底

根除“外财”观念，建立现代的社会主义的财富观。

根基不牢，大厦将倾。道理不明，良知不致。道也欤哉，政也欤哉，民也欤

哉，体也欤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