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鲸卿夭逝之疑惑

——重读红楼之五

秦鲸卿（即秦钟）在《红楼梦》里小角色而己，第七回至第十六回皆有着墨。他是贾蓉之妻秦可卿的弟弟，是贾宝玉的知己好友。当初贾宝玉会秦钟之时便相见恨晚。那宝玉见秦钟人品出众，便自思道：“天下竟有这等人物！如今看来，我竟成了泥猪癞狗了。可恨我为什么生在这侯门公府之家，若也生在寒门薄宦之家，早得与他交结，也不枉生了一世。我虽如此比他尊贵，可知锦绣纱罗，也不过裹了我这根死木头；美酒羊羔，也不过填了我这粪窟泥沟。‘富贵’二字，不料遭我荼毒了！”秦钟见宝玉形容出众，举止不凡，亦自思道：“果然这宝玉怨不得人溺爱他。可恨我偏生于清寒之家，不能与他耳鬓交接，可知‘贫窭’二字限人，亦世间之大不快事。”各自相见恨晚之情，溢于言表，日后友谊之深也可见一斑。随后，秦钟进入了贾氏学堂，与贾宝玉同窗读书。

然而，好景不长，秦钟早年夭逝，跟随其姐秦可卿与其父秦业踏上了黄泉路。对于他的死，书中却无甚利害关节，无非是一些小挫小折。我归纳了一下，可以以三件事情搪塞其死因，但终究有点牵强。

首先是秦钟的姐姐之死与了他些伤痛，但在他与水月庵小尼智能的偷情，可见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其次是他与智能的“幽期密约”，受了些风寒。书中这样交待“秦钟秉赋最弱，因在郊外受了些风霜，又与智能儿偷期绻缱，未免失于调养，回来时便咳嗽伤风，懒进饮食，大有不胜之态，遂不敢出门，只在家中养息。”虽然受了风寒，但还能与智能儿“偷期绻缱”，可见并非严重，况且回家后又静心养息，而以当时的医术，也未可致命。其三，不久水月庵的智能私自进城，去见秦钟，被秦业知道了，将智能赶走，将秦钟打了一顿，自己气得老病发作，一命呜呼了。书中说：“秦钟本自怯弱，又带病未愈，受了笞杖，今见老父气死，此时悔痛无及，更又添了许多症候。”如此看来，秦业对儿子的那顿“笞杖”着实往死里打了。秦可卿之死，按书中所述，我只能作如是猜想。

2006年3月23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