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墙下,望着被划得很规整的四角天空,聆听着墙外细微的声响,我的思绪的触角便也随着伸了出去——可我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展开那已别束缚了很久的翅膀。
终于感觉到春天从沉睡中睁开双眼。然而,如此逼近的呼吸,如此逼近的温度,我却仍然未能从高墙内的土地上看出一丝迹象:残柳阑干,飞絮蒙蒙,仍然只是旧迹。我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那声音飞落在那里,再也没有动静——就想静卧晓枝的蔷薇那样苍白乏力。由着残雨笼晴,飞花弄晚,终是敌不过会想:原来它只是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我的想象之中。
但是,冬景却十分分明的呈现在眼前:偶尔飘落的叶,只是无言地坠在石阶;偶尔传来大鸿掠过地哀啼,抬头看时,却只剩下陨落在高墙天际地淡淡地黑影。如是的慵惫红妆,就像生命,自然又是怎样一种奇特的存在:生与死的交替,得与失的际会。然而又全无来由,全无去处,只是与高墙错杂的交融。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我原本就什么也不知道”。我的喉际与心里时时地重复着这句话。本不该理会别人,也不该理会自己。又是否强烈地渴望光芒?只有那种想振臂高呼,却屈于沙哑的声音,想席卷天下,却发现囊中已遗失了珍贵的剑的恍如隔世的感觉在时时袭击着自己空旷的心灵。刀剑交鸣的声响早已涣散在风中的眼内。终于撂不下情感的牵牵拌拌,任风吹雨打、丢盔曳甲,也只是游走在高墙院内。
这或许是一个应该遗忘自己的年代。谁也不知道这不知道是谁为谁设计的高墙是否仍然坚固如昔。然而,谁也不敢尝试——哪怕仅仅一次。“如果淡漠了自己的存在,或许会好一点”。我只好这样不断地强化自己早已软弱地思想。或许也该遗忘高墙,因为我从来也没有踏出过自己为自己设计地高墙。
无理地轮回,被击败至狼狈不堪,终于无言——高墙……
本文已被编辑[千山我独行]于2004-11-14 17:45:33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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