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苦了娘啦。孩儿一定要好好孝敬你老。娘，告诉你个秘密，我师父说，只要孩儿吃苦耐劳，很好地完成我们主子分配的任务……”

“谁是你们的主子？”程玉芬插问道。

“就是救我们的神仙呀，娘不是靠他复活的吗？他本想收我为徒，孩儿不知怎么搞的，就是不相信他；说了些难听点话，结果他打消了收徒的意图。”

“他一定长相不错吧？”

“对，他长的非常英俊，而且比孩儿高大粗壮。”

“于是你就嫉妒他，对他不服气。”

“孩儿嫉妒他？哦，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因为他长相不比我差，却高大威猛撩人。谢谢娘，帮我找到了自己的毛病。对师兄弟，孩儿从来没出现那种感觉，是因为他们比我长相差。看见了一个比自己更帅气的男子，就由不服气而生妒忌的心态，挑他的毛病，结果害了自己。孩儿有多糊涂呀！”

“既然你找到了原因，就真心真意的改过；按照你师父所说，吃苦耐劳，很好地做好你们主子交待的一切。娘想他会回心转意，收你为徒的。”

“真的？娘，孩儿一定好好地干，卖力的做好一切，争取我主子早日原谅孩儿。”

*　*　*　*　*　*

这天夜里，铁晓杰出现在施嘉风的卧房。吓得施嘉风惊慌失措，双膝跪地，断断续续地道：

“拜、拜、拜见神仙主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天怎么如此紧张？快起来！以后不许跪地喊万岁，我又不是皇帝，也不想当那种昏君！起来呀，难道还要我扶你不成，哈、哈、哈！”

“谢谢主子，请不要生小人的气。小人年纪小，没见过世面，屁事不懂，喜欢胡说八道，得罪了主子。小人该死、该死！”又自己掌起嘴来。铁晓杰用右手一指，他就不能动，道：

“我并没有怪你。你娘已经帮你找到了在第一次见面时出现不愉快的原因，你也诚心改过，我已经不怪你了。起来吧！以后见面不要下跪，拱手问好就行了，我不喜欢帝王家的那一套。”

施嘉风站起来，低头下垂双臂而立，十分谦卑。

“来，坐到我身旁！”

施嘉风刚一坐下，又“啊”地一声，起来，慌慌张张地道：

“忘了给主子奉茶，太不敬，该死、该死！”

铁晓杰看他还是那么紧张，就含笑看着他倒茶，道：

“现在好好坐在身边，放松，听我说。还紧张不？”

“不紧张了，不紧张了！”

“我喜欢直来直去。哪天的确想收你为徒，倒不是因为你长相好，而是要你替我尽孝……”

“尽孝？尽什么孝？”

“你的母亲，在十几世以前，是我的母亲……”

“真有这等事？”

“怎么,　又不信？”

“不，”施嘉风连忙起身道，“信，主子说什么。小人都信！”

“信就好，坐下吧！我现在天庭任职，不好前去认亲，所以想请你代劳。”

“主子，她老是小人的娘，自然要孝顺的，不必主子费心。”

“那就好！你回到泉州后，对你师父说，我已经收你为徒……”

施嘉风连忙起身，跪地磕头，大声道：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真要拜三次？”

“那当然！我娘常说：礼数不能缺。”三跪九叩后，铁晓杰道：

“坐下吧，我接着说，你记住了。对龚博说：你全家搬到杭州，我的别院居住，帮我看房子。说好后，当晚，我就把你全家四人都搬去。首先要你娘、岳母和妻子把东西捆绑好。”

“徒儿记住了，师父！”

“你既然拜了师，就得传授你本事。为师现在给你输功二十万年……”

“输这么多！太多了吧？”

“具有五百年功力，就可以超脱轮回，成为地仙。但是，在籍的地仙，需要功力一万年；天庭的神仙，最低功力是二十万年。”

“那、徒儿就可以上天堂哪！”

“当然。不过天庭没意思，没有亲情、没有爱情、没有含笑，死气沉沉。”

“怪不得七仙女要下凡，嫁给穷汉董永。”

“这本法术书给你，自己学习，修炼法宝。万一有妖精要打你们除恶门的主意，吸取你们成员的功力；你就可以制服他，吸出他体内的功力，不用为师出面了。”

“师父，要是妖精特别利害，徒儿打不过呢？”

“不是还有师父吗？傻小子，你就大胆地同妖精斗吧,　师父会及时赶到的。”

“好！徒儿一定努力学习法术，进一步提高功力，修炼出最强的法宝。”

“最后，为师要对你讲讲做人的基本道理。”

“请师父讲，徒儿非常爱听如何做人。”

“人间需要个人奋斗、攀比和竞争，没有个人奋斗和竞争，每个人和社会就不能进步；但是，不能因此去打击和阻止对手的进步。对自己的竞争对手或者他人手采取破坏、伤害的态度，那就不是攀比和竞争了，而是‘嫉妒’……”

“徒儿娘也说，哪天是徒儿的嫉妒心在作怪。”

“在竞争过程中，你可以帮助自己的对手；但是，不能把自己的诀窍无偿的全盘托出。这么做，不是无私，而是虚伪或者愚蠢！因为它违反了人性的基础：那就是‘首先为自己，其次为他人’。“损人利己”不对，但“损己利人”也不可取；佛家提倡‘舍己为人，自己先下地狱，让别人活着’是骗人的。如果真是这样，他们的如来佛不早就死了吗？还能呆在雷音寺，要近万名僧侣围着他一人转吗？帮助别人是有原则的：在“不损害自己基本利益”的前提下，尽力帮助他人。只要做到“我尽力了”，就问心无愧，就是个正常的人。如果帮人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就得按照“平等交易”的原则处理；没有适当的回报，就损害自己的基本利益、甚至生命，那是愚蠢或者糊涂虫！历代的统治者、剥削者、和儒家思想就是主张和培养这种为他们卖命的蠢货和糊涂虫。南宋朱熹所倡导“存天理、灭人欲”，就是愚民理论和思想的集中表现。”

摘自拙著《色空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