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传说里的一月是温情的，慢慢的从十二月的年尾走来。虽然那是一个并不太温暖的月份，但所幸愿意记忆起它的人却很多。这倒不是因为一月里有多少铭心刻骨的誓言，只是源于，一月是一年之中的开始，是个定义征途的月份。

一月的寓意由此而来。我在匆忙的穿越了这座城市繁华街道后，终于在恍惚里明白。原来一月开始的定义就是，一个人，一辆车，一间与这个世界不通话的渺小屋子。屋子是不带色彩的，静静而又安详的建筑在城市最繁华的街道角落处。

城市有那么多的街道，流火，那座静寂的小屋又算的了什么呢？一月的阳光飘荡在那间屋子的时候，屋子都没有苏醒过来。矮小的屋子喜欢在城市的琉璃处沉静沉默，冬雪深下的时候，矮小的屋子会被淹没，那些最真实的流言蜚语。

冬雪在城市里静静落下的时候，我早已变成了和当年不一样的样子。我远离了那个人，从一个月前的欢闹热宵变成了如今的孑然一身。城市有令我最赏心悦目的景致，在孤僻的角落里，我数落着那些若有若无的雪瓣，试图将零落的雪瓣铺成绝美的景致。

行人议论纷纷，早就没有了带香吟诗的美好风俗。城市用高大的身形，委曲求全，书写着最普通的闲言碎语。寂静的路人，反反复复，走在雪地上。在他们脚印下染印的是，最虚假和虚无的气息。

阳光在雪后的天角散射出来时，我还依偎在矮小屋子的一方棉絮内。阳光透过纱窗，照耀在我温暖的被褥上。我凝视着泛白的天际，开窗却不纳凉，心有疑虑却不忧伤。这个世界的苍凉模样便是如此，不论别后怎的思念，也不管回首后怎的觉悟。一月的样子，就这样停了刻板的轮廓。

从来没有人在一月里欢喜，就像从来没有人在一月里看到过我和你。我在一月有雪的天气里在世界的角落里奔波如洗，我再一回头，却看不到温情的你。那宛若蒲公英状的雪花是你冰冷的呼吸，你吐出一朵蒲公英，对我绝情的微笑。

02

在整个一月之前的节气里我都认为，此年的一月不会下雪。

小猫跑着和叶子玩耍，流浪狗找到了家。那么多温暖的场景都在告诉我，这个季节的温暖总是会存在很久很久的。我看到了有那么多的猫和狗都找到了可以玩耍的地方，一月再冷的时候，猫和狗都在各自小小的窝里，呢喃轻语。

我又想起了你。

在一月混沌的天气里，我又一次在城市苍茫的天空下想起了你。那是与他人无关的想起，总是因为我一个人的寂静和荒凉而变得暖热。

你曾经对我说过的最温暖的字眼就是：如果没有那么多无所谓的如果，我们也许就在一起了。你一定没有看到，在你说出这几个字眼的时候，那些从我眼角流失的希冀与微笑。

我们会在一起的，你知道吗？这是个多么遥远而又沉重的话题。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有谁和我说起这个话题了，尽管，有那么长的时间内，我都是孑然一身。但谁会是谁的孑然，谁又会是谁的苍远。

是那位在春日翠色中骑黄牛的牧童吗，他会不会知道，自己的歌声会很悠扬，在传遍整座森林的时候，也传到了在这座林畔的某位妙龄女子的耳中。牧童仍是在一月的风里随同黄牛奔波，女子也依然静若处子，不知所以然。

人生最初的爱恋便是在一月稍冷的天气里开始，想必牧童是不以此为憾的。倒是那位女子，她静静的在森林的一方，为何就没有走出去，从一个地方走到另一个地方呢？行动是一种福祉，遥望是一方想象。一月的天气就是习惯这样，没有下雪，静静安详。

03

从传说到现实，也不知道历经了多少年，我才将你忘记。只记得那时你的模样楚楚动人，在万千的军马从中挥泪飞舞。漫天飞雪是你绝美的脚步，苍白大地是你逃不过的路途。拭下一杯白酒，撤去一马奔腾，天地间的肃穆是为你而生，亦是为你而灭。

直到所有的战火停歇过后，我才知道，那漫天的飞雪，不过是你难舍的幻觉。其实早在很多个年头之前，你已经葬身在有飞雪的天气里了。有千军万马为你吟诵离歌，山不高，水不深，我走不过，你也回不来。

那一日，你对我说，此生，我们已经没有了姻缘。任兵火屠祸，塞外城郭，有多少世人最终是成为了孤魂野鬼的话，我们之间的宿命就有多可怜可惜。那一日你还是有泪水的，在塞外的荒原中，以泪洗面。荒原的薄沙凄凉像是一种无声的凄美，你拂过黄沙，对我轻笑。泪水原是没有温度，却足以浇灭绝望。

那一日原是没有雪的，你期待的眼神里尽是朱砂丹红。红色的枯木在沙堆里瞭望，绝望就要重生。你最后是在黄沙堆里香消玉殒的，你说，你看到了奔腾的河流，看到了洁白的大雪，它们晶莹剔透的就像我们故土内的一月风景般美妙。

如果此地荒原在一月这个季节下雪了会怎样？在很久之前，我便想对着这一世界的荒芜问候了，如果那天，我们在荒原的绝望中真的看到了雪，那我们，会不会有着不同的结局呢？

你永远也不会想象得到，那曾经是我们共同的梦想。带着你的期盼，我从荒芜的沙漠里走了出来。然而，我却永远也看不到你晶莹的模样了。

如果下雪了会怎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