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童真是最美的一扇窗子李运昌

发表于-2012年02月08日 晚上10:41评论-2条

小女孩童童,她才两岁半的年龄,戴着一顶小花帽,小身子端正地坐在凳子上,她神情专注地上看电视。

童童身前摆着一个凳子,凳子上放着一个塑料杯子,杯水冒着热气儿,她时而喝一口水,抓起一块饼干浸泡在杯子里,然后她伸出小手,就去抓杯子里的饼干吃。似乎,这一杯开水,开水里浸泡的一块儿饼干,就是童童的晚餐了。

童童的爸爸小张正在给一个发烧感冒的病人扎针,他看见女儿童童把饼干扔进杯子里,呵斥两岁半的女儿说,童童,乖,不能手抓,我给你加热一下再吃!童童不说话,用手继续抓一下,再抓一下,因为饼干小,水多,她的小手抓不到饼干,端起杯子想吞吃饼干,结果喝了一口水,就哇哇大叫着说,爸爸,我要吃饼干,我要吃饼干……吃饼干!

可爱的小童童,不知道是她饥饿,或者是她性子急,眼泪扑簌簌地流出来。童童不听爸爸小张的话,她小手伸进杯子,继续抓那一块漂浮在水杯里的饼干,那一块饼干,就像钓鱼的诱饵,上下飘忽不定。小张给病人扎完针,慌忙走到女儿身边,把水杯端到一边儿去,给她递过去一个汉堡包,心疼不已地对童童说,乖,你是不是饿了?给,你吃这个汉堡包,这是爸给你买的,好吃着哩!小童童不要这个汉堡包,她尖叫着说,我不吃,我不吃汉堡包,我吃饼干,我吃饼干……

小张忙不迭地打开一个小果盒,从中拿一块饼干给女儿。小童童又是尖声叫喊,我不要,我不要……她哇的一声大哭……我就吃,就吃那个……我要喝水,我要吃饼干……小童童再一次尖叫哭喊。

其实,小童童想吃水杯里浸泡的那一块饼干,可是她不会说“我要吃水杯里的饼干”,最后她就哭诉成“我要喝水,我要吃饼干……”,小张心疼女儿,他这一个做爸爸的最懂小女儿童真的话语,可是他担心天儿冷,凉饼干和汉堡包吃到肚里胃寒,拿起汉堡包和果盒的饼干,要给她加热了吃。童童不同意吃加热的汉堡包和饼干,她撇着小嘴儿,眼里含着泪,继续尖叫哭喊,我要喝水,我要吃饼干……就吃那个饼干……喝水,我不吃汉堡包,我不吃饼干……童童一着急,她从小凳子上突然站起来,伸出小手对小张说,爸爸,我要那个,我要那个……她指着塑料杯子,盯着杯子里漂浮的仿佛诱饵的小饼干,有多大嗓门就是多大嗓门儿,毫不示弱地对她爸爸喊叫。

小张疼爱宝贝女儿,他疼爱女儿疼爱到他的骨子里,却无奈地扫视一眼炉灶上摆放的铝锅,手忙脚乱地掀开锅盖,拿出刚放进去的汉堡包和饼干递给小女儿。可爱的小童童,像是一个小洋娃娃一样,她生气地扭动着身子,一副十分伤心的表情,绷着可爱的小嘴儿说,我不吃,我不吃,我就要那一个……我就要水杯……我就要饼干……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哇的一声,童童放声大哭起来!

小张在手忙脚乱中,他闻听女儿此言,眼睛居然有点发红了。他忍住眼泪没有流出来,心肝宝贝地呼唤着女儿,无奈地安抚着女儿,把那浸泡着一块儿饼干的一杯子水乖乖地递给女儿。然后,小张尴尬地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给我,就连打火机也顺手给我。我看出小张极度热情的行为有点紧张,有点慌乱,有点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近来不发烧,不感冒,很久不来小张的诊所小坐了。昨晚为了等待一个理发师傅,把新年之后的脑袋修理一下,就顺腿儿迈进小张的诊所,就看到小张和她女儿的一幕。我追问小张,你的老婆呢?小张更加手足无措了,他沮丧地说,老婆走了,不愿意跟我过日子了,我也没有办法,认命吧!我望着情绪低落的小张,感到十分惊讶地“哦”一声,怜悯不已地盯着童童,心里感到七八味杂陈。没有一个女人的小张,如今带着两岁半的小女儿生活,一边照顾女儿,一边为病人服务。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出门在外,独自带着小女儿生活,他再也不能按部就班地悠闲度日,每日为女儿洗衣服,陪着她在巷子里奔跑玩耍,表面的开心,掩不住他内心的困惑。

此时,童童拿到那一个塑料杯子,她把杯子摆放在面前的高凳子上,时而端起杯子,想吃饼干,却喝了几口开水,仰着小脸儿观看电视。童童很聪明,她似乎有意喝干了杯子的水,然后再一次伸出小手,轻而易举地抓出粘粘的饼干,放在小嘴里,念叨着,我想妈妈……我要妈妈……她把饼干一口一口地吞咽下去。

童童的小脑瓜就是想妈妈,小孩子不会说瞎话,“我要妈妈……我想妈妈……”这句话,她就像脱口秀,正吃着饼干,就念叨起来。可爱的小童童,想到她离家出走的妈妈,这一位不知人间情为何物的小精灵,她愈加显得可爱。一位没有妈妈精心呵护的小女孩,在她未来的生活中,对妈妈会是一种怎样的思念呢?“妈妈”这一个名词,在她童年模糊的记忆中,又是一种怎样的牵挂呢?上幼儿园,她和小朋友们在一起,是否会突然想起妈妈,要找妈妈呢?这一切,不知道是否发生过,就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吧!

小张说,春节,她妈妈来过一次,带孩子去吃饭,她吃好喝好了,没有照顾好孩子,回来以后,童童又吃一个馒头……她回来,就给孩子买三双袜子,走时,她要把留在这里的一个毛绒领子拿走,我说你不要拿走了,孩子睡觉抱着你的毛领子,睡醒就找你的毛领子,她说这毛领子就是妈妈,你给孩子留下一点东西,也好让孩子有一点念想,我这样说,她才把毛绒领子留下来,不然,她把这一个毛绒领子也带走了……小张没说完,童童已经吃完饼干,喝完了杯子里的水,不知道她吃东西,喝开水的时候,是否竖着小耳朵听到小张说什么,她忽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我要找妈妈,我要妈妈,爸爸……她跑到病人躺着打针的床头,抓起一个毛绒的衣服领子,对小张说,爸爸,爸爸,我找到妈妈了,快给我戴上……快……给……我……戴上!

此时的小张,忍不住揉搓起眼睛说,孩子这么小,就没有妈妈了,每一次听到孩子找妈妈,我这一个大男人,这心里头真难受,可是我也没办法,女人不过日子了,她也不考虑孩子的感受,说走就要走了。我们下个月就回去办离婚手续,她说了,她不要孩子。她不要,我要,这一辈子,我就是不再结婚,也要把孩子养大成人!就是想到……孩子吵闹着找妈妈……日子难熬了。

童童戴上一个黑色毛绒衣服领子,这个衣领是她妈妈留下来的唯一的贴身衣物。童童看到毛绒衣领子,就说这是妈妈,想妈妈。小张说,有一次,一个女孩子来诊所取药,她看那女孩子的背影像她妈妈,就从背后扑过去,抱着那一个女孩子喊妈妈,搞得我也十分无奈。那一位女孩子,我们十分熟悉,不然我要挨骂了。

童童不知道她妈妈不要她了,要和她爸爸离婚了,她带着毛绒领子,时不时的用毛绒领子的绒毛,十分亲昵地揉搓自己的小脸蛋,小嘴巴嘟哝着说,妈妈,这是我的妈妈……我望着她说,小童童,不要妈妈了,把这个毛领子扔掉吧?她脱口说,不,我要妈妈,我要……要妈妈呀!

童童两岁半了,小张开诊所,时常熬夜到很晚,诊所和居住的地方,相差百米远,小童童总是一个人先睡觉。童童又抱着一个大熊猫玩了一会儿,把毛绒领子摘下,说要和妈妈睡觉去。

小张给女儿洗了脚丫子,送她回家睡觉。我说,这么冷的天儿,你就让她一个人睡觉去?小张说,一个冬天了,就是这样,我开一个诊所,没有人陪伴女儿,我给她开电热毯,开着热风扇。女儿很乖,一个人睡觉,不哭也不闹,就是想妈妈,只要她睡醒了,就妈妈妈妈地呼喊……

小张说罢,嘱托我暂时给他看守着诊所,他带着女儿童童离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想一想自己的儿子,今年已经十一岁了,总是钻在他妈妈怀里撒娇。这没妈的小童童,才两岁半,就独自一个人,躺在一个人的房间,躺在一个人的床铺睡觉,她不怕妖魔鬼怪吗?童童很乖,很懂事,她就是想妈妈,时常拿着妈妈的毛绒领子当妈妈。童童这一细微的举止,就这样持续一个冬天了,怎么不让人心酸?

这普天之下,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童童的妈妈,也许她选择离去,是另有难言之隐痛吧?思来想去,如今这一个时代,女人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不考虑儿女的未来,母子亲情也靠不住了。因此我几乎彻夜未眠,还是写下一点文字,给可爱的小童童留一个纪念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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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邹老宽推荐:邹老宽
☆ 编辑点评 ☆
邹老宽点评:

两岁的童童水杯泡饼干,一直喊着要妈妈,抱着妈妈的毛绒领子当妈妈……。淳朴的情感,细致入微的笔锋,感人至深。拜读好文章。

文章评论共[2]个
绍庆-评论

拜读朋友佳作,祝福朋友(:012)祝福朋友家人(:012)at:2012年02月09日 早上9:29

文清-评论

拜读朋友佳作,晚上好!at:2012年02月10日 晚上10: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