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四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晴空万里,没有一丝风。
我们相约到淖毛湖镇的戈壁滩,去感受一下那里的空旷苍茫,为了安全,我们找了一个维族向导,名字叫亚力坤,带上囊饼和水,向茫茫戈壁进发。
十月的戈壁,刚刚退去了夏季的炎热,算是比较温和的季节。放眼望去无边无际,一片荒凉。到了这里才真正理解了“浩瀚”二字的含义。戈壁滩上全是碎石,像建筑上用的小石子差不多大,连拳头大的石块也少见,地面上仿佛用耙子耧过一样的平坦。远处的山丘有的是粉红色,有的是黑色,还有的是褐色。远远望去,似大海中的波涛起伏不定,向天边无限的伸展着,我们在亚力坤的带领下向戈壁深处走去。
偶尔看见一簇簇的草墩,令人眼前一亮,这是生命的绿色啊,也许我们身处内地,平时对绿色视而不见,而在戈壁滩上却是难得一见,不由得让人赞叹顽强的生命力。听向导说这里年均降雨量仅11.5毫米,年蒸发量却高达4400多毫米,在极度干旱的荒漠深处能够生长,着实是个奇迹。我们问亚力坤那草叫什么名字,他说叫“央达”(音),是维语,问他汉语叫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而一千年走了一段后,忽而又看到了一片胡杨林,深秋的胡杨,叶子变成了金黄色,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耀眼夺目。为幽静的大漠戈壁增添了无限的生机。胡杨是戈壁滩上一种特有的古老树种,据说她生而一千年不死,死而一千年不倒,倒不朽。奇形怪状的胡杨千姿百态,或像昂首的奔马,或像冲杀的武士,或像腾空的巨龙,还有的像开屏的孔雀……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雕刻了如此壮观的胡杨,非人力所能为。狂风、烈日、高温、极度的干旱都奈何不了它,巍然屹立在戈壁深处。
越过胡杨林,我们到了一个叫“沙罗坝”的地方停了下来,听亚力坤说,这里出产名贵的葡萄干玛瑙。前几年发现后,来这里寻宝的人趋之若鹜,现在已经不多见了。亚力坤带着一把小铁锹,在碎石中翻动起来,不长时间他就找到几枚晶莹剔透的玛瑙,有绿色的,有红色的还有白色的五彩斑斓熠熠生辉。这种葡萄干玛瑙是制作首饰的上等材料,珍贵异常。
站在这荒无人烟的戈壁上,透过这些地名,让人沉思。什么“牛圈湖”“白石湖”“三塘湖”“沙罗坝”……仿佛是到了水量丰沛的南方,然而这里却连一滴水都没有。也许是很久以前,这里应该是水草丰美的地方,要不怎么会起名叫什么湖呢?我顺便问了一下,有人说大约在上世纪七十年代这里有的地方还有点水,我的猜想被证实了。那么很久很久以前呢?也许应该是碧波荡漾,水美鱼肥的泽国;碧草青青,鸟语花香的人间乐园。无情的大自然湮灭了这里的一切,见证着历史的沧桑。
行走在戈壁滩上,四周茫茫无际,几乎没有生命的迹象,极目远眺给人一种悲凉的感觉,在这里转来转去失去了方向感,又没有手机信号,如果不是提前找了向导也许永远走不出去。这时,我才理解当年科学家彭加木为什么会在罗布泊失踪的缘由。亚力坤告诉我们这里不远处就是边境线,那边就是蒙古国。他经常来这里捡玛瑙,有时他们结伴而来,一住就是一星期,所以对这一带很熟悉。
踏着薄暮的余晖,我们在向导的指引下,顺利的回到了住处。戈壁之旅给人太多太多的沉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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