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小夫妻晋人

发表于-2012年02月11日 凌晨0:30评论-4条

哦呵!你问我是谁?

那我告诉你吧,我是大雄,大名赵大雄,小名叫赵二蛋。我老妈总是乐呵呵地逢人便说:大雄是她下的一颗金蛋。我天生聪明,行侠仗义,也不乏风趣幽默,所以喜欢我的人多得海啦。

前一段我们单位的领导,率领我们这些中层干部(哦,不好意思,我还是个副职。)来海南考察了一番。那个海南呀,啧啧啧,真让我受用不浅。那个海滩,那个海水,那个阳光,那个椰汁,那个宾馆,还有那个女人,还有那种,就是男人碰上了都不想回避,干了吧又觉得“就那么回事”的那种事。哎呀呀,算啦算啦,还是不说为好吧。

虽然有点乐不思蜀,海南毕竟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临汾。知道临汾吗?就是前些年,那些钻山洞开煤窑,(普通话说是开煤矿)发了大财的地方。你们晓得临汾的煤老板、煤大爷、煤黑子鼻孔里的一根鼻毛值多少钱吗?

一个三十刚出道的煤老板,为了向同行炫耀:除了钻山洞挖黑炭,同样也具备其它的天赋——他在市里面开了一家超市店。

一个大白天,三个十七八岁的小劫匪敲开了他家的门,用一个仿真手枪,顶住煤老板的脑壳,伸出两个指头。

年轻的煤老板问:

“就要这么多?”

劫匪点点头。

煤老板松了口气,一点也没有慌张。他一口答应说他这就去银行取钱,劫匪便把他的老婆作为人质。

年轻的煤老板,告知银行的头儿,说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取出200万不可。(一般取大款额,要提前和银行打招呼。)银行的领导,平时从这位年轻富翁的口袋里拿到了不少的好处,现在当然要鼎力相助了。整整好几麻袋200万的人民币,在银行家的周旋下,顺利的装进了这位年轻富翁的车上。

年轻的富翁开车回家,对劫匪说:

“钱弄好了,你们拿走吧!”

“怎么这么慢?”劫匪不满。

“要马上从银行取出200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200万!你…..你给我们弄了200万!”

三个小毛贼伸出惊讶的小舌头,相互看了看,半天不敢说话。

劫匪把200万装进小面包车里,一溜烟跑了。

年轻的富翁懒得去派出所报案,200万就等于和朋友聚会喝了茶钱。他庆幸他们家今天吉星高照,甚至可以说是个永远值得怀念的好日子。

问题是这三个小毛贼的运气实在是太差啦,在一个收费站他们被打击贩卖儿童的警察逮了个正着。警察把富翁叫去询问。

原来这三个小劫匪,想玩游戏却身无分文,于是便瞄上了富翁家,是想弄点零花钱花花。伸出两个手指头,是要2万元的胃口,可我们年轻的富翁想都没有想就理解成了200万。

呀呀呀!临汾的煤老板称钱吧。

我现在终于回到家啦。

放下旅行包,啥也不想,马上给我亲爱的老婆李小曼同志打了电话:

“老婆,我考察回来了,想老婆想得快发疯啦!”

你猜我老婆李小曼同志怎么说,她说:

“老公!我也想死你啦,都快抽筋啦!我这回家就去亲你。”说着就在那头对着手机,“呗”的一声亲了我一口。呵呵,想必诸位都听见了吧,也看到了吧,这可不是哪个爷们都能享受到的待遇。

李小曼敲门,我随手开门。她一个冲锋式的跳跃把我搂抱得喘不过气来,差一点没把我憋死。左亲一个右亲一个,上亲一口,下亲一口,一口一声老公老公地叫唤。十几天没见面了,甭管是猫想吃鱼,还是鱼硬要往猫的嘴里塞,反正都一样。一刻也不能迟缓,一秒钟也不耽误,出手如闪电,战斗白热化。作为正当年的小爷们,我要认真负责,还要一丝不苟。不怕吃苦,不怕麻烦,不怕流汗,舍得下苦力,当然了也不能怕上火,调动我全身所有的能量,命令炮兵向李小曼同志的那个高地猛烈轰炸、轮番开炮。很快红旗插上了山头,李小曼同志满意地笑了。

“大雄!二蛋!老公同志!我又吃胖啦!你看我这,这,还有这!”

“哪里胖了嘛,老婆,我喜欢胖!”

“胡说嘛,你摸摸这,这么多肉,还说没有胖。”

我摸了老婆的屁股蛋,圆圆的,肉肉的,说,“漂亮女人的屁股,都是这个样子的,这样好老婆!”

李小曼同志笑了,乖巧得像只波斯猫猫。

这女人吧,都这样,明明想叫你夸她,可嘴上偏偏还要说相反的话。

我大学毕业的第二年,老妈便紧锣密鼓开始给我张罗对象了。朋友和同事一连给我提了好几个,我觉得都还可以,但都被她老人家微笑着一一否定了。

那天我和大哥大嫂去医院看望老妈,她前几天刚做了阑尾手术。一进病房,老妈便伸出手拉我近坐床边,她的喜形于色的笑容使我意识到:老人家给我找到了未来的儿媳妇了:

“儿子,待一会李医生会来,你看看怎么样?她是我新交的朋友。”

我老妈在市妇联工作,大小也是个小领导。她是那种巧舌如簧能把黑炭说成是白金疙瘩的女人,尤其对漂亮女人颇有研究。

一个仪表端庄,气质优雅、身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进来。妈热情地给我介绍,说这是李医生。我赶忙点头说李医生好!年轻的女医生,紧盯着我看,突然兴奋地说:

“你不认识我啦,你给我掏过车票,还有替我站队买过饼子呢!忘啦?”

她摘掉了白帽子,甩了一下头,乌黑的秀发,顺肩瀑下,好一朵漂亮的人面桃花!

前些日子晚上打游戏,跑马至深夜依然兴奋不已。早上上班的点快到了,才匆忙爬起床。排队买饼子的全是些年轻人。不用说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在晚上不睡觉,白天不起床的网狼。轮到该我买饼子了,一个急促而又甜美的女声直入耳廓:

“你好!实在不好意思,我要迟到了,让我先买好吗?”

看她着急的样,只好让给她了。当然既然英雄救美,就得付出代价,我又重新排了一次队。

星期天去朋友家玩,等了老半天,那辆八路公交车终于盼来了。我掏出一块钱就要上车,一个漂亮的女孩凑过来笑着对我说:

“我没有零钱,你能给我换点零钱吗?”

看着她挺顺眼的,就说你当我的领导吧。她随我上了车,可能是我救了她的急,想讨好我,竟然说我的上衣哪买的,简直是酷毙了云云。

我们同时下车。她叫住我,问我是不是给一个女孩买过饼子?我这才仔细地打量她。这小妞真是太有福气啦,我和她都笑了。

她说一个男孩要是连续两次给一个女孩使善行便的话,这个女孩说什么也要请客以作回报。

她要走了我的手机号,说即日请我吃大餐。我高兴得都快发懵啦,心想还有这么好的事?这样如花的女孩,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桃花运”吧……呵呵,要是、要是她能成为我的老婆,那该是多么好啊!

可是,我真的是不走运,就像一块豆腐不小心掉在了灰渣里——手机在回家的途中丢了。

“李医生,我儿子怎么样?”老妈问女医生。

“是个好小伙,八成都是你的功劳呗!”话音刚落,妈和我们都笑了。说了一会话,年轻的李医生借故出去了。妈、我、嫂子、大哥都盯着李医生的后身看。大哥说,瞧,这个一定合妈的意,嫂子也说,这个能成!他俩叽叽咕咕连说带笑,妈也是一脸的得意。我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

“你们这是干吗呀?就喜欢研究女人的屁股!”

大哥大嫂和妈看见我不高兴了,都憋不住大声地笑起来。妈说:

“儿子,你可别小瞧了妈研究的这套的理论,它的确是千真万确的真理。你看你嫂子,哪像三十多岁,要是在背后看,谁不说是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就说你老妈我吧,已年过五十有余,可我像个五十岁的人吗?单位里哪个人不夸我长得年轻!你老爸他从来不敢叫我老太婆。”

我妈的这套“臀部”理论,就是说,一个女人如果她的臀部长得像个刚出笼的烜馒头,有三大一般女人比不了的特异功能:一是百分之九十九,准生男孩,(这个吧,因现在的高房价,不是太好。)二是从年轻到老,身材一直能保持得完美。(不会出现什么麻袋、水缸、西葫芦,甚至是西瓜类型的体型。)三是臀部丰满的女人,一定漂亮;漂亮的女人,臀部不一定丰满。

显然年轻的李医生很符合老妈的这个标准。

我跟妈讲述了我和李医生认识的前前后后。妈笑着说没事,是人家误会了,女孩子嘛,没有那点傲气还行?她让我一会就去找李医生。还对着我的耳边煞有介事的说:

“这女人呐,最喜欢男人在她面前道歉了,这一道歉,女人准美滋滋的甜到心里头啦,再说些漂亮入耳的话,哄一哄就小春风啦。”

老妈不愧是搞妇联工作的,对女人的研究还真是有一套。我敲了医生办公室的门,里面传出一声“请进”。年轻的李医生头不抬在写着什么,全然不知我已经站在她的身旁。

“李医生,你好!是我!”她抬头扭过来看我,那眼神就好像看陌生人似的。“哦,你好,有什么事吗?”

“是这么回事李医生,你看上回,上回吧,我本来要请你吃饭,可是我的手机不小心丢了,真的!所以……你下班我一定要请你吃饭!”

“这不大好吧,让你破费。再说你又那么忙,我下班可能会很晚的,不方便吧。”

“李医生,你看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可你给我的印象特好。当然我知道上次是我的错,我现在想弥补,给我个机会吧!”我厚着脸皮,近乎死皮赖脸了。

可能是我的道歉很诚恳(当然本人也不乏男孩的魅力)感动了她吧,她笑了:“我说嘛,上次给你打电话,又是发短信,你就是不理我,看把你给牛的。好吧,你说去哪里?”

这是我和李小曼同志的第一次约会,以后那就多得不得了。说实话我们真是天生的一对:我喜欢吃辣椒,李小曼也喜欢。我喜欢说夸张幽默的话,李小曼更是夸张的出格。我喜欢穿时尚的衣服,李小曼更是和我比翼双飞。我们都喜欢逛街,喜欢旅游,喜欢刺激、喜欢看足球。

我的儿子三岁了,长得乖巧可爱。一天老妈对我说:

“儿子,妈说的没有错吧,你看小曼快三十了,要是说她二十来岁,没有人不信。妈研究的这套理论有二十多年了,可惜的是不能拿到外面去宣传,只能留给我们自家人享用啦!”

是的,老妈说的没错,李小曼的确是越来越水灵了。风姿绰约,气质优雅,迷人、快乐、善解人意,我都舍不得让她上班了。

那天晚上,李小曼把柔和的橘红色的灯光打开。这种光线忽明忽暗,忽亮忽闪,相互交替,轮番上演。说能看见,也能;说看不见,也对。这是李小曼同志专门为我设计的能使我神魂颠倒的一种迷人的光色。在萨克斯优雅的轻音乐的伴奏下,李小曼同志身着几乎透明的米黄色薄如轻纱的睡衣,像个仙女也像个幽灵,两只手搭在我肩膀上,眼睛勾着你,一声一声老公老公轻轻地叫着。

我本来是在客厅看书来着,书里面一个地下党正在给我洗脑,他指着我的脑壳说:男人一定要在女人面前,表现出大男人钢铁般的英雄气概,千万不能被小女人白骨精的妩媚所诱惑。道理我能明白,也知道白骨精那一套的下流做法。可是,每回吧,就是我闭着眼睛不看她,只要李小曼同志的一声轻轻地唤,小手指头在我的肩膀上滑滑地轻轻地那么一捏,妈呀!什么地下党不地下党的,什么国军呀还是共军呀,我都不记得啦。飘飘然好像腾云踩雾似的,感觉我已经悬在了半空。身子骨软啦,脑壳也酥啦,眼睛也呆啦,总之我已经不属于我啦,李小曼叫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老公!”

李小曼同志的脸蛋贴在我胸上,一只手指扣我的下巴,这是她惯使的俘获我的一大利器。

“你最近太忙了,我没有把你照顾好,是我的错。”

“什么呀老婆,你已经够好啦。我最近的应酬有点多,家务事做的少了。”

“是呀,你刚刚提拔当了副主任,大小也是个官了。”

“一个副主任还值得夸奖?”

“傻瓜,可别这么说,哪个一把手不是从副职干出来的。过上几年,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他就滚蛋了。”

前几天领导才把我提拔为副主任,李小曼同志八成是为这件事来的吧。

“老公,我和你商量一件事。你现在大小也是个领导了,应酬、开会、饭局什么的肯定要比以前多。我会让你在外面,风风光光,给足你面子,家务事我全包下来,这样好吧,老公?”

“还是老婆聪明!”

“可是我也想了,这男人吧,就好比天上的风筝,线收得太紧了,他飞不起高,一辈子贴着地皮走,平不邋遢窝囊;放得太宽了吧,他又会欲望膨胀、断线栽了跟头。”

“这是谁说的?”

“蒋委员长说的!”

“瞎说,委员长会说这种话?”

“我在网上看的,不会错。”

“那、那个放风筝的高人是谁?”

“这个高人,当然是我们女人啦。确切的说,是你老婆——李小曼我呀!”

我笑起来:

“李小曼同志,你到底要想说什么?”

“老公,我想好啦,咱们家吧,应该参照部队上的管理方式来规范我们家的生活习惯。你是领导、一号首长、一家之主、领头人、决策者,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有你说了算。比如远景规划啦、一些设计啦以及总的大方向啦,都由你来拿定主意、想办法,我不过只是你身后小小的裁决者。”

“裁决者,什么意思?”

“这就好比你是部队上的将军,我好比就是部队上的政委。你要发出什么战斗的命令,最后一道手续必须要经过政委同志的批准,也就是说要得到政委同志的同意,你的所有的命令才能得以执行。”

“噢!李小曼同志,我听明白了。那你当将军,我来当政委吧!”

“不行!你是男人,一把手必须你来当!”

李小曼的口气异常坚定、毋庸置疑,简直是希特勒转世。

“老婆同志,咱们不说这些了。我想爽,干完了我们再讨论好吗?”

“老公,再坚持一会,就一小会。”

男人到了这火候,还有什么法子好使呢,只能可怜巴巴听女人的差遣。李小曼同志就是满嘴屁话,我也得把它当作金口玉言来侍奉!

果然不假,李小曼同志给我立了家法:一,不得夜不归宿。二,晚上最迟要十点钟回家。三,一星期最少要在家吃九顿饭。四,一礼拜夫妻俩最少要“贴脸”或者“天人合一”两次。(不懂了吧,我把做爱叫作打炮,李小曼同志说打炮太难听,叫贴脸或者天人合一更有诗意。)

我一阵猛冲猛打,很快胜利的红旗就插上了李小曼同志的阵地。从阵地上下来,已经是气喘吁吁、疲惫不堪了。还没有消停,李小曼这个狐狸精就让我签字画押了。我知道我不是李鸿章,可是在李小曼跟前,我就是李鸿章第二。

这不,我从海南考察回来已经有半个月啦。今天是星期天,李小曼同志上白班,晌午饭归我来掌勺。今天我要好好的露一手,让李小曼同志,尝尝我的红烧鸡腿焖香菇。这道菜是我的看家绝活,轻易不拿出来使。

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政委同志,将军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上当的菜肴,就等着你老人家回来亲自品尝呢!”

那头传来:

“亲爱的将军同志,你辛苦啦,我以党的名义向你致敬!下班后你的政委立刻赶回家,和将军共进午餐!”

老婆就是不一般,和我很拍档,真懂老公的心思。

临到十一点钟,想不到李小曼打来了电话:

“敬爱的领导、一号首长、赵——二——蛋同志!我已经把儿子送到他奶奶家了。你在家等着我,哪儿也不许去,我回家咱们再说。”

听口气李小曼同志好像很不高兴,叫我“赵二蛋”?一般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才拿出来扁我的。让我想想,我从海南回来才十多天,能犯什么错?真是的,神经病一个!

十二点半左右,我们家的政委同志开门回来。

我一个箭步跨上去搂住李小曼同志亲了一大口,李小曼同志却不快不慢、不疼不痒地说:“你等一会。”要是在平常,她早就张开大嘴巴,“吧唧吧唧”亲得没完没了呢。

李小曼同志洗完了脸和手,换上了便装,倒了一杯茶水,往沙发一坐,直直盯着我,那个眼神就好像我是个闯入者:

“赵二蛋同志,你过来,坐,坐在你老婆我跟前,让老婆我仔仔细细、好好地看看你。”

“不用,老婆!我做好了鸡腿焖香菇,为老婆你接风洗尘,咱们吃饭吧!”

“吃饭?呵呵,你就装吧,装的还真像。是不是怕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暴露,给我献殷勤迷糊我?”

听李小曼说这刺话,我不高兴了:

“你也真是的,球毛长在刁身上,不吃敬酒吃罚酒。刚才李经理打电话叫我出去说有个事情商量,为了你我一口拒绝了,你还要咋地?”

“是吗,二蛋同志,你最近干了哪些事情你难道不清楚?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天说大它也大,说小它也小。只要你干了坏事,迟早会暴露的。”

“你今天是怎么啦小曼,还吃不吃饭啦?”

“老公做的饭我肯定要吃,但不是现在。”

“小曼,我可以负责任的向你保证,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二蛋同志你真是健忘,才十几天怎么就全忘啦?当然你是愿意不留下痕迹的。我给你提个醒吧,你在海南,就是那个小岛上,都干了些什么事?”

“哎呀!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呢?你说海南,不就是去考察、学习、取经吗,几十号老爷们每天在一起,我能干什么?”

“你还在装,不说实话是吧,那好,我找个人让她戳穿你。”政委同志打电话给什么人。

“喂!是兰姐吧,我让你给赵大雄说。”李小曼把手机递给我,听声音是王主任老婆程兰兰,我赶忙接过了话茬:

“兰姐你好啊,有什么事吗?听小曼说,你现在是越来越漂亮了,脸蛋嫩得都快赶上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啦。我家小曼成天羡慕你,说要向你学习呢。兰姐,你看我这些日子忙的,本来吧,我是想带着小曼去看你,你看我这一天都不知忙些什么啦,过几天我一定带着小曼去看你啊兰姐!兰姐我还有事呢,就说这些啦啊!”我一口气说完,不等她开口,赶快关了手机。

“谁叫你关机的?”李小曼火了。

“话说完了,不关手机,还要干吗?”

“那是你心里有鬼,怕人家揭你的底。”

“我……我有什么怕的?”李小曼又打了过去。

“兰姐你就直说,说白,说尖刻点,不要不好意思,省的他装糊涂听不明白。”李小曼又把手机递给我,手机里又传出那个女人的声音:

“大雄啊,不是姐我说你,你看你们干的这些事,能对得起谁呀。小曼在医院上班,工作那么忙,又是带孩子又是管家务,这里里外外还不是全靠了她。可你倒好,在外面搞小姐。你说你们这帮男人,叫我们女人可怎么放下心呀!”

“兰……兰姐,兰姐,你说什么呀,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谁……谁搞小姐啦?”

女人既然能说出这种话,那八成是嗅到什么气味了。我心里发毛,心窝“咚咚咚”跳个不止。

“大雄,大姐知道你是个好男人,既然做了错事,错就错啦,承认了就是好同志嘛,我们女人决不会咬住手指头死不放的。给小曼道歉认个错,不过态度一定要诚恳。我过几天再给小曼做做工作,她一定会宽宏大量既往不咎的。”

“我的好大姐,我没……没做错什么事,你叫我承认什么呀,你这不是……”

“大雄,我看你还真是余则成第二,不到黄河不死心是吧,那好,我叫老王给你说。”

“老王,给!你给他说——不行!这时侯你就成了缩头乌龟啦,你必须给他说清楚!”那头王主任的老婆那个飙大啦。

“老弟,我……我实在是对不住你啦。是这么回事,我昨晚真他妈的不走运,和张经理他们一伙喝得有点高,回来睡下就说胡话,一不留神就把咱们在海南的那点小事暴了出来。老婆逼问我,就和疯子一个样,我实在招架不住,就招认啦。这不,我在家关禁闭,正在接受老婆大人的教育呢。大雄啊,不是我替咱们爷们辩护,你说社会发展到了今天,稍稍有点能耐的,那个男人不碰到这号事,是不?犯了,咱们改了,还是个好爷们嘛,是不?你就招了吧,过几天你老婆气就消啦。”

“不是……王哥,那个……我没有呀……我没有搞小姐啊!”

“啊!啊,你没有……没有那回事?那就算啦,算我白说啦。你觉着怎么好你就怎么来吧。真没想到你这小家伙还真是余则成第二!”对方关掉了手机。

我和李小曼一时无语。

“大雄同志,你还不承认是吧?”

“老婆,你刚才也听见了,那个王主任是在醉酒的状态下,才胡侃乱说的。他那张大嘴你又不是不知道,酒一喝多就不把门。能把没有的事说成有,把芝麻粒大一点的事,说得天花乱坠。你叫我承认什么?”

“那好,算你有种,这可是你逼我的,那我就把你爸你妈叫来,叫他们老人家,来断断这个是非。”李小曼说着,就要打电话。

“你这是干吗,小曼?”我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机。

“不就是说海南那点小事吗?我有什么不敢说的,我给你说,给你说清楚。”可是从哪里说起呢?我在紧张的思考。

“老婆,你是知道的,那个破海南吧,打头我就不想去,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你也知道,我现在还是个小副主任嘛,你说这领导发话啦,我敢不听吗?领导的话,那就是阎王爷的笔,皇帝老儿的圣旨,谁敢违抗?你只要说:头儿,我家有事,不能去海南啦。你这边还没抬屁股,那边就没你什么事了,给你一撸到底,别想再翻身。

“这次去海南考察的总共二十几个中层干部,全是清一色的老爷们,我也不知道领导的葫芦里装得是哪壶酒。你说这海南有什么好?我这回算是领教啦。那破海滩,破海水,破椰汁,破宾馆,你就说海南的女人吧,哎呀!那长得一个个活像个骷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玩的。”

“哎!赵大雄,你前几天还对我说,海南如何如何好,怎么一转眼就又说不好了呢?你就胡编吧。”李小曼好像看出我在说假。

“你看,这海南吧,有好的地方,我现在说的是不好的地方嘛。总之小曼同志我劝你,全国哪儿都可以去,就是海南不能去,明白不?

“可是话又说回来,你说这海南不怎么地吧,凡是刚上任的领导,都要把海南当做考察学习的首选地。好像不这么做,屁股就坐不稳似的。我是小字辈,当然不晓得这其中的奥妙。王老鬼清楚,就是王主任、兰姐的老公。一次他喝醉了,给我偷露了实情。

“这海南有个五指山市,在市东面的一座小山上,有一座灵光寺,寺里面供奉着一位震德大仙。当地的老百姓说,只要给震德大仙足够的贡钱,就能保你逢凶化吉、平安无事。

“你认识老刘头吧,他当局长那会,人缘不好,得罪了不少人。有人把他告到了纪检委,揭发他贪污、渎职、乱搞女人。纪委的人把他带走,隔离审查。大家都以为,局长大人这下肯定是玩完了。可是没多久,那个负责刘局长案情的家伙,在审查老刘头时,大白天的、不刮风不打雷、没病没灾好好的就死球啦。这事本来不蹊跷,但刘局长老婆放出话来:

污蔑、诬陷、栽赃我老刘者——死!”

“这话传到纪检委,为了慎重起见,纪检委把案件送到检察院。检察院一个副院长亲自上阵督战,他说他就不信这个邪。邪门的是从他接受这宗案件还不到五天,这位副院长在一天中午审查案宗时,好好地就从他的办公桌上出溜下去,再也没有活过来,又死球啦。刘局长的老婆又放出话来:

污蔑、诬陷、栽赃我老刘者,活不过五天!

“这下子刘局长还真成了烫手山药,谁还敢接这个案子啊,谁不怕死啊,哪个部门都唯恐闪躲不及。后来老刘头的贪污、渎职、搞女人的那些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刘局长不但没有被出局,反而还连续干了两届。直到他老人家光荣退休,才说出了事情:原来他老人家在灵光寺早就上了保险,一次给寺院上贡三万元。寺庙里的胖老和尚给他拍胸膛打包票:有震德大仙护法,谁动你谁死。

“从此以后每一届的领导都要求神拜佛,烧高香磕高头,每一年不拒千山万里到海南五指山的灵光寺撒大把大把的银子,以求个平安。你还别说,从老刘头以后,局里的大小领导个个平安,再也没有出过事,你说邪乎不?——老婆我要拉屎,不和你说啦。”

我躲进了卫生间,不出来。五分钟后,李小曼开始敲门:

“赵二蛋你拉金蛋啊,这么长时间?快出来!”

我说拉稀稀,还早着呢,要不你也进来闻闻?呵呵,这个办法好,用一臭攻臭;嘻嘻,我特得意。

又过了五分钟,小曼同志显然识破了我的诡计,敲门又是踢门,还说我是老鼠钻风箱早晚躲不了打。她拧着我的耳朵提溜到沙发上,说:“赵大雄,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哪儿也别想去。”

“你刚才说到灵光寺!不能再扯灵光寺啦”

躲不过,那我就继续说吧:

“我们每天六点半起床,九点准时出发,到指定的地点学习考察。海南那个地方特热,日头毒得就像针眼扎在你身上,火辣辣辣的疼,每天考察回来都是一身的臭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倒在床上就想睡觉。那天吧,我记不清楚是哪一天啦,吃完下午饭,领导说,大家这一段太辛苦了,十多天没有和老婆亲热啦,委屈大伙啦。让我们洗一洗,早点睡觉吧。

“为了预防有人打呼噜影响别人休息,领导这次给我们安排的都是单间套房。我回到房间,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没有意思,就躺下睡了。很快便进入了温柔乡,不一会就梦见了你——我亲爱的老婆。我想和你做爱,一个翻身把你压住,可是怎么也掏不出来,那家伙太硬啦我都搬不动。突然,几声清脆的敲门声,把我弄醒了。

“我迷迷糊糊、傻不啷当问是谁,回答说是服务员。我问有什么事吗?她说有事。我这才起身开门,一个穿戴时髦、挺精神也挺漂亮的女服务员进来,我立马猜出来她是干什么的。”

“哎!赵大雄,”李小曼截断了我的话,“你刚才还说你迷迷糊糊、傻不啷当的,怎么一眼就能看清她挺漂亮的?我看你是成心。”

“李小曼,那不是靠的太近吗,就那么说了一句,是形容词!你也真是的。你这么一问,我都不知道该往哪说啦。你……你最好不要打岔,要不说错了我不管。”

看来李小曼今天是来真格的了,我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说错话。

“我问她,你进来干吗?她说是来按摩的。一听这话,我火大啦!说,不要!我对她毫不客气地说,我虽然离开老婆十多天了,但我照样能扛得住。什么叫男人?男人就是老婆不在身边的时候,照样能扛得住诱惑,不偷吃不偷喝的那种人。”

“大哥,你别发火呀,这可是你说的。那好,我出去给你领导回个话,就说你是个好男人,不稀罕这玩意。”她说完,就要开门走。

“老婆,你动动脑子,这时候,你说我敢叫她走吗?你忘啦,我给你说过的一件事,就是我们局财务处去年刚提拔没几天的毛副主任,和我年龄差不离的那个毛大庆,你也认识的那个傻大毛。领导带上他去太原开会,晚上了领导也是操好心,给他安排了一个小姐耍耍。你说这个傻瓜,不但不感激领导的一片好意,反而说,他是基督徒,不能破坏教规,还把那个小姐教训了一番。小姐一分钱没有挣到,还受到了他的戏弄,当然就到领导那儿狠狠地告了他一状。

“领导回到临汾没几天,便把他的副主任给抹啦。头儿私下给人说:毛大庆连个小姐也不敢睡,这么一点小事儿也不能担当,那将来还能担当住什么?上帝既然是他爹,那就叫上帝给他安排职务吧。你看多遗憾呀,毛大庆的老婆逢人边唠叨,说她大庆太老实啦。说这小姐吧,就好比是粪坑,副主任就好比是餐厅。既然你躲不开,那干脆跳下去好啦,虽然惹得一身臭屎,出来洗一洗不就得啦!现在倒好,你不跳粪坑,那你再也去不得免费的餐厅啦。

“小曼,这领导就是老虎,高兴了,给你一点好处让你感恩戴德一辈子,不高兴了,咬你一口,让你不得翻身怕他一辈子。我一把拉住小姐,还好言相劝。不就是普通的按摩吗,有什么呀,谁没有见过?

“实话给你说吧,按摩其实还是挺文明的,都穿着衣服,就是在你身上搓过来搓过去,敲敲拍拍的那种,又不会干那事。我闭着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这个小姐还挺敬业,不敷衍了事,一板一眼的给我按摩。我就那么的躺着呼呼大睡。可是后来谁知道她笑了起来,我这才睁开了眼睛,哎呀!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脱光了衣服,那个奶大的呀,你都想象不到,就像两个大气球圆咕噜噜挂在胸脯上,晃过来荡过去,那个大屁股圆的简直就是刚出炉的圆面包。”

“赵二蛋!你混蛋!”

小曼说着,两只小拳头在我的肩膀上咚咚咚可劲地捶起来。我立刻意识到我说漏嘴了,马上改口说:

“是……是,我是想象小姐应该是那样子的,谁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扁扁的,涩涩的,难看极啦,就像咱们这里的山里人做的扁柿饼一样,一点也不好看。我叫她穿上衣服。真的老婆,我是这么说的。可她说领导交待啦,非得叫我和她打炮不可,还说射完了精液,还得把我那玩意儿拿到领导面前检查一番。小曼,政委,我亲爱的老婆,你说我该怎么办?”

“大雄同志,那你说呢?”

“我……那还用说吗?当然是一口拒绝啦。”

“啧啧啧,你会吗?我的大雄同志,遇到这种好事?你会绕道走?你会不上?你巴不得求之不得呢!这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丘之貉——色!”

“小曼,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那你教我怎么说?兰姐的老公都快奔六十啦,都还扛不住小姐,就你这碰下石头都能冒火星的把式,鬼相信你不干那事。”

“小曼我还真的是没有。你叫我想想,对啦!我想起来啦。那天下午,我们喝了当地产的一种叫神龟滋补酒,(我突然想到了酒)当地人说这种酒对男人的肾特好,我就多喝了几杯。你也知道我不能喝酒,一喝就脸红,尤其是这种补酒,刚开始喝什么事也没有,可是越往后,酒劲就越大,噌噌地直冲你脑门。我也承认男人都好色,可那晚我真的是没有。到后来酒劲上来了,我那家伙却趴下根本起不来,就像一根软面条,软不拉几。不要说开炮啦,就是当水枪使也不管用啦。

“尽管我难受的要死,我还得打起精神和小姐套近乎,求她在领导面前给我多美言几句。我说我当这个副主任也不容易,就因为这事把我给撤啦,那我也太冤啦。我求她在房间里呆上半个小时再走,小姐还真是个好人,她说她愿意配合我。

“老婆,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不是和你调侃。小姐还问,那精液怎么办?我说这不难。我把她的避孕套拿过来,用大拇指捅大,往里面吐了几口唾沫,然后又擤了鼻涕,再用手捏了捏,那颜色还真的和精液差不离。

“后来时间到啦,小姐开门走啦。当然我不用掏腰包,公家会付费。政委,我最亲爱的老婆,我要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就等着你来裁决吧!”

我说完了,反而一身的轻松。

“大雄同志,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你真的没有和小姐睡?”李小曼开始相信我了。

“老婆,我真的是没有!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

“真的!”

屋里静悄悄的,小曼停止了追问。她那双大眼扑楞楞地转,转了又转,她在作最后的决定。突然她扑到我怀里,高兴地也不知该亲我哪啦。

我的妈呀!总算是过关啦!

“老公,我就知道你不会和别人……你是最爱我的……最爱我的!”

我紧紧地抱住她——我最最亲爱的老婆、政委李小曼同志——想一万遍的对她说:

“爱你!爱你!爱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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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郑佳仪推荐:郑佳仪
☆ 编辑点评 ☆
郑佳仪点评:

一段不寻常的旅游,给美满的爱情和家庭埋下了祸根,尽管在男主人的百般计谋和谎言中,还是侥幸过关。小说风趣幽默,活色生香!推荐阅读。

文章评论共[4]个
郑佳仪-评论

(:002)(:002)欣赏,祝福朋友。at:2012年02月11日 凌晨2:02

绍庆-评论

(:012)拜读佳作,问好朋友。[(:012)(:012)at:2012年02月11日 清晨7:01

晋人-评论

朋友你好,谢谢你的指点。我的这篇小文的最终目的,是要提醒那些女士,在时下的中国,有条件的公务人员,耍小姐等等,已经是不可阻挡的潮流(可能不太准确)。在这个社会,这样的现象已经普遍。和“罪恶”无关,和“道德”无关。at:2012年02月11日 早上9:49

月下的清辉-评论

漫长的冬季即将远离我们,春天正在路上,问候一声,你还好吗?at:2012年02月13日 中午1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