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琴声—耳朵里的穿越
“书里弥漫着巴黎的味道:清晨的淙淙水流清洗着道路两旁,面包房里透出新鲜的面包香,黄昏时隐约传来巴赫的《十二平均律》……”
以暗色的天空衬托,以流动的带着些涟漪的水上多洞拱桥和欧式建筑作为整个背景,再以质朴而清新的文字点缀封面。 最突出又最容易被忽略的部分:黑白长短条组成的琴键铺在封面的底端。惊喜之余,我抚摸它的时候还真想听听声音。很难想象,我一直想找的书就在偶然的眼遇中。
无疑,与其说我喜欢上这本书倒不如说这本书眷顾了我。因为它的召唤,把我带到了西方乃至整个世界音乐和文学结合的圣地。抽象的说,是琴声让我的心灵和思想穿越到了远古,于我称之为耳朵里的穿越。
“下辈子,我想学钢琴!”这是我在听了jay的歌之后,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我喜欢文学,我也不否认我同样喜欢音乐。尤其是从拥有一颗平静的内心的钢琴演奏者身上流露出来的音乐,传到耳朵里又能从心底迸发出一种空灵而不是消失的境界。但我知道,“有一点不夸张,音乐就像纯数学或量子物理学那样,它需要非常大的注意力,就像运动训练一样。”我不可能有机会。
因为我不知道现代钢琴的琴键有88个。我不知道细弦发高音,弦越短,音乐高;我不知道越是精心制作的琴,装饰得越繁琐,反而越得到严肃的音乐家的嘲笑;我不知道象牙做的琴键可以吸汗,时间久了会发黄;我不知道钢琴的很多零件是木头(云杉木最好)做的而不是金属材质;我不知道要做一个钢琴家或修琴师傅,还得同时是半个木工师傅和半个机械师傅,因为钢琴那中间的繁复学问可以和钟表精工媲美。
让我觉得悲哀的的是,市场销售的因素决定了钢琴在所有的乐器中如此独特,又同时还是一件家具的命运。19世纪的钢琴,在资本家的起居室中是一座象征优雅和上流的岛屿;而在现代,大多是被拿来炫耀财富或是佯装优雅和气质的一种工具。
所以当作者说“等到年纪稍长,我开始把一个人对钢琴的态度视为判断这个人的价值标准。这种方法无情又严肃,还参杂着青少年的漫不经心,我的判断一向迅速而且固执” 的时候,我很是赞同。从某个角度来说,音乐和文学其实是相通的,我也一直都把一个人对写作的态度看做是他思想的深度和高度。
世间没有一种东西像音乐一样由一个接一个的音符构成,同样的,世间也没有一种东西像书一样由一个接一个的文字构成。所以,我相信冷夏说安静的夜里,唯有音乐和文学适合遥想。
当然,对音乐那个封闭的世界而言,我仍然是个局外人。我只是以自己的思想和心跳感受音乐背后的故事。于是我想起前几天在书店里看到jay出版《音乐=影像≠音乐》,音乐带给人的想象空间是可以借助影像来表现的,但静止的影像远不能企及流动的音乐的灵性。
我所欣赏的jay,不是别人眼中的“帅”和“拽”,而是对创作的专业和专注。毫无疑问,键盘是他去向另一个世界的秘密通道。我想他懂得按下一个音,没放掉之前按下另一个音,使两个音重叠连续的艺术,更懂得只会弹曲子而对它无所理解,其实是一种空洞的成果。
我以我拙劣的想法大胆推测,《不能说的秘密》中的插曲《蒲公英的约定》中间以近乎重复的旋律和曲调,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幽暗而狭长的隧道里时光的倒退,尽头的幻化。而在那部影片中,左手翻到右手边交叉弹奏钢琴的jay,完全进入了一种迷醉又清醒的状态。那种感觉像是在追赶落入地平线的太阳,像是想要抓住渐渐流逝而回不来的东西。
jay在音乐创作中的灵感自发性,是我最喜欢的。因为我的脑袋常常会在下午迸出某句话或是在晚上有想写的念头,所以我理解为什么他会突然打电话让助手布置场景,而且完全是按照他的意思。他喜欢说故事,我想那些故事是凭空的创意,也是招架不住音乐灵感的一种自由穿越。
读到最后,我才看到书的后记:“在我的想象中,有两种读者会特别喜欢这本书,一种是对巴黎充满向往,渴望深入体验巴黎地理、人文风情和常民生活传统的读者;另一种是对钢琴及音乐感兴趣的读者。”
呵呵,我是属于那种呢?也许两种都是,也许都不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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