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发现jay的很多歌,开头的一段旋律,喜欢采用重复的模式一样,我觉得你的文章也几乎都归于了同一种笔调和风格。看得出来,你一直在尝试创新,只是有时候写着写着,心里总在朝那个方向走,走进去就很难走出来了。
这是四月里,半夏对我说过最深的一句话。我曾以为她在不知不觉中走了,就杳无音信了。然而,这一次,她回来得那么的突然,让我没有准备。
半夏说过,没有星星的夜晚,月亮不会孤单,当天亮最黑的时候,星星会出现的。天空最黑的时候,她出现了一次;这一次,我想是属于她的季节到了,她应该回来了。跟去年不同的是,今年她变了一点,爱笑了。她告诉我,她在那边过得很快乐。那边的世界并不比这里纯洁,只是她说她喜欢以一种简单、博爱的心去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然后,世界会以纯白的心容纳她。
那个秋天,我对她的解读很清晰但并不彻底。真正了解半夏的人是她自己,她说之所以取名“半夏”,是看中了那个“半”,也看中了那个“夏”。她不是火热的,也不是冰冷的,她不喜欢极端,喜欢略带和掺杂,喜欢透露和蕴含。
就像每个人会哭也会笑一样。半夏说,她从来都不相信这世上只有会哭的人,或只有会笑的人。她不相信一个真实的生命,只保持一种感情和状态,这是不可能的,在小说里或许有的东西,她不会把它拿到生活中来。
所以,半夏觉得她自己不是一个特别文静的人。也许在这世上根本没有文静的人,只是相对而言,某些人比较安静而已。每个人在自己的生命里都是多重性格,在某个时段,某种氛围下,她总会表现出平常没有过的阳光与活力。
然后,我以我的思想推测,这世上也没有林黛玉,至少我们这个年代没有。林黛玉骨子里有一种去不掉的伤,跟她的病一样。但她跟贾宝玉在一起的时候,她笑过、也活泼过,甚至有点小顽皮。所以林黛玉是活在曹雪芹的书里,而不是生活中。她是个人物,是个传奇。或许我这样想,是对红楼梦的一种亵渎,对红学研究者得一种不屑。我希望曹雪芹他老人家不会从地下出来找我,因为这确确实实是我的想法。
很欣慰,半夏说她也这么想过。半年了,我想在那边很少有人听到过她的心声。她不是想把任何想法都埋藏在心里,她喜欢倾听;只是愿意跟她分享,愿意走进她心里去懂她的思想的人并不多。
当再一次在校园里漫步,我们依然喜欢倒着走喜欢手牵手,喜欢走到某个地方忽地停下闭上眼睛,说出脑袋里蹦出的字眼。那样随性的保持着,并不是刻意地去坚持,完全是简单的喜欢。
有一天半夏突然说,我跟她说过的话,我们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都曾在她的梦里出现过。到了某个地方,出现某种情景,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都能说出来;那么清晰,那么真实,她的表情和神色告诉我,这简直不像是一个梦。因为我也有这种感觉,很多情景和片段都似曾相识,但是总记不清什么时候发生过,我甚至怀疑过当时的真实是不是虚拟的梦境。
说起来,我有半年没有看到半夏,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这一次久违的感觉从心底溢出来,我并没有忘记,只是像深深的珍藏了一样。对我来说,她是一个解不透的迷,是一本越读越厚的书。但我并不急着去揭开所有的谜底,并不想用或长或短的时间把这本书翻阅完,我怕遗漏了什么。我不是在期待一本书的结局,我在看那个故事的脉络。
有人说,我说过很多次半夏,她那么让人想靠近,但她在哪儿。真的,我不知道,不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我说不清楚。
半夏,真的不存在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虚拟出这样一个人,她是一种幻觉,甚至是从某个年代来的的穿越。为什么我能感觉到那样清晰的轮廓,有时候也能听到她跟我的对话。我想我是病了,可是十月和四月,是我最清醒的时候,我分明能看见她的存在。
半夏,回来过,她真的回来过。这一次,我希望她可以不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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