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土生土长的山东人,从来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也会踏上那块遥远而又极寒的土地,我怕冷,也怕过冬天,虽然冬天有极美的雪景,但是我却宁愿过炎热的暑夏,然而,上帝好像和我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它送给我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老公,所以我不得不踏上东北的征程,我之所以说是征程,是因为我觉得它真的很遥远、很陌生。是我所预料不及的另一个世界。
那是一个漫天遍野都是冰雪的世界,白的天、白的地、白的树,连人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的霜,挂在眼眉、睫毛、胡须以及头顶上的帽沿上。偶尔的几点红、几点蓝煞是引人注目,给这片雪白的土地增添了几许亮点。把房顶漆成红旗的颜色或是蓝天的颜色,也许只有东北才有,更或许人们想让这片雪白的土地上多几分生机与灵气。他们的结合让我惊叹。美丽而又耀眼、孤立而又让人记忆深刻。
东北的树不是树,那是被上帝派遣来的天工精心雕刻而成的立体画,它们个个都披着银装素衣、亭亭玉立。东北的天空没有一丝风,所以他们都很安静。如果没有汽车与火车的喧嚣,你都会搞不清你究竟是在现实中?还是在图画中?然而空气却是冷的,即使太阳高照也感觉不到温暖,好像他们也给太阳套上了一件薄纱似的寒衣,使他发出的光都夹带着寒气。但是如果你坐在屋子里的大炕上,透过两层厚厚的玻璃窗,你会觉得她是那么的温暖和安详,你会不知不觉地在她它的怀抱里懒懒的睡去,而那两层窗玻璃却是你最好的守护神。它称职地把太阳的寒衣剥开,把温暖留给你。
东北的房子都很矮小,大部分都是厚厚的土墙,坐北朝南。前高后底,高处有两米多,低处有一米左右,每个房子上都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烟筒,一早一晚,清白的烟雾就从烟筒里缓缓升起。扩散向云霄,变成朵朵云彩,自由自在在天空中翱翔。南面的墙上是大大的双层玻璃窗子,玻璃与玻璃之间有一尺多宽的距离。里面放些锯沫或碎石或贝壳之类的作为点缀。为了更好的吸取阳光,窗子占去整面墙的二分之一,相比之下,中间的门就逊色了许多,它笨重而又窄小,小到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出,如果你高那就得低低头走过,如果你胖那就得侧着身子走过。门是由厚重的木头外面包着块铁皮做成的。只有进出的时候才开会儿。门里经常会结上厚厚的冰,婆婆经常用菜刀把它们一点点的砍掉,可是第二天还是会有厚厚的一层冰覆上去,是啊!外面毕竟是太冷了,它们也想进屋暖和暖和呗!可惜被冻在了门口。
东北的水井都在屋里,是我在电视里或电影里才见到过的轱辘井。井口有直径有30公分左右,井口的上方架着一个绕满了胶丝绳子的木轱辘,绳子的一头固定在轱辘上,另一头则拴着一个胶皮做的长形水桶。不用的时候水桶用一个铁钩子挂在井壁上,上面再用木头盖子盖上,用的时候把水桶上的绳子缓缓放下,只听的“咚”的声响,水桶则碰到了井下的水面,缓一下就可以向上摇轱辘了。地下的水就会从桶里被提了上来,倒进挨着的水缸里。这里也是厨房,并且一进门就是,厨房的锅是用来做饭和烧炕的,炕与厨房是隔着墙的,大大的炕上放着与炕一样宽的炕柜,白天用它来放被服枕头等杂物,炕就可以派上别的用场了,比如一家人聚在炕上唠嗑,放上炕桌打麻将,吃饭,换上板子包水饺等等,到了晚上,用抹布一擦,在炕柜里拉出被子铺上,就可以热热乎乎地睡上一个安稳觉。你不但不会觉得冷,还会热的冒汗呢!通常这间房子也是用来招待客人的。
东北的院子很大,大到可以种下半亩或者是一亩的菜园和庄稼。
东北的地很广阔,一眼望不到边,让你会更深刻地体会到北大荒的荒凉与粗犷,也许是因为它的粗犷,造就了一代代豪爽的东北大汉与火辣辣的东北姑娘。他们大部分都热情好客,直来直去,不拘小节,张口闭口就是“咱家怎么怎么着?”让你倍感亲切。好像你就是他们家的一员,你就是他们中的一份子。在东北,不管你去谁家串门,迎接你的都是大捧香喷喷的瓜子与一小罐旱烟,旱烟可以不抽,但瓜子你是不得不品品的,那是主人的一番心。,来者都是客,客人要走,全家出动,送出大门,最后还要依依不舍的说上一句“再来啊!”不然则视为不礼貌。
东北的村子都很小,他们叫“屯”一个屯子多则二三百户人家,少则几十户人家,屯与屯之间相距遥远,北大荒吗?地广人稀。不知道是因为人少,还是因为天寒,路上基本上是看不到行人的,偶尔的几个人影,也都是行色匆匆,很快就消失的没了踪迹。平时爱逛街的我,在这里是不敢轻易出去的,即便是出去,也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路,那种寒冷的空气让人呼吸的很不舒服。冰雪覆地,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有与地面冰雪接吻的危险。所以,我宁愿卧在热乎乎的炕上看电视,打麻将,嗑瓜子或是呆看窗外的风景,也不愿去外面挨冻。
东北的屋里很暖和,你穿一件薄薄的毛衣都不会觉得冷,你盖一层薄薄的被子都会出汗。这就是我眼中的东北,屋里屋外,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而今年,东北基本没有下雪,没有雪的东北,少了几分冰美,然而,空气仍是冷的,好像那些冰啊!雪啊!都幻化成了冷的空气,四处飘散,无处不入。我仍不敢出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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