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的下雨了,绵绵的,似真的到了雨季。
雾团了一天仍旧未散,到了傍晚却更加汹涌了,我想今天,大约它是不会离去了吧!这在北方是很少见的,高速也常常有雾,能见度小于200米的时候就封路了,然后清晨七点,会有很多等待上路的车,停在入道的广场上。有时不出上午雾就会散;也有时,是在中午。起雾的时候是不会下雨的,当然也不会下雪。北方的雾气很重,大的时候,天地白茫茫的,空气中有很重的冰凉的味道,即使是小些的雾,天空虽不通透却也看起来干燥明亮,让人总是觉得等这雾水消散,太阳就会出来了似的。那是某一次的旅途,我在清晨安静的列车中醒来,看见窗外连连的山脉和林木,一排排黑瓦白墙的屋舍连成村庄,这景色更加美丽的是它们都落在薄薄的雾里面,那是一个初至的冬天。那时一个人在车上问我:老家的冬天都是这样的雾吗?当时我未能答,心上只落起淡淡的惆怅。这是很多瞬间中让我记忆犹新的一次,每每想起来,都不知一些东西究竟从何而来,却那么触动心弦。不能说,不能说罢,一说便觉得轻了。
这里的雾像雨,起在水中,迟迟未落。风里的云也走得低低的,压着自己的脚步,压着路人的心。车越过山水,我静静的看着公路一侧的所有,音乐,回荡在车里;生活,轻盈而美丽。
我没有睡,是因为我想再写写什么,我有好多话要说,可是今天又要过去了。若说这时间不珍贵,却又极珍贵,特别是在路上。也许因为自己年纪越来越大了,总是发觉时间太仓促,总是莫名的就消磨去了一些,其中又探寻不出意义,这对于我这种妄想拥有一种生活的人是很难忍受的事情。从前我总是爱跟人讲生活的品质,也自以为读了一点点书,就想去追求更高尚的生活。我想若要高尚,大约要很有钱,很有能力,很有权位,又很有知识吧。但是仅仅这些都足够么?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以为自己离生活很远,每天就是那么上班,下班,睡觉,上网。甚至书也不再读了,不知道自己明天要做什么,读不进去,知道就算读了也用不上。我只觉得这种爱好是将我排挤于生存之外的东西,它不是生产力,不是上进心,不是好工作。选择其实是很势利的东西,很多时候有的人放弃是因为没有寻得所爱的;而有的人,却是因为不敢追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这个社会现实的难免让人不愿去审视自己,一些念头起了灭了,干脆就随它去吧,都是些一念之间的,总是不能长久的。但是我常想,那些我们认为长久的东西是什么呢?不是从一念起吗?莫非都是凭空而遇的?
每个人都能找到一种让他立足于这个世界的方式,不论外人看来好坏高低,他总是活着;艰难与否,他总有快乐。我想除了机遇良缘,那大多数寻找这个位置的人都是靠了“潜能”吧!培根在《论幸运》中讲,炫耀于外表的才干徒然令人赞羡,而深藏未露的才干则能带来幸运。这需要一种难以言传的自制力。西班牙人把这叫做“潜能”。一个人具有优良的素质,能在必要时发挥这种素质从而推动幸运的车轮转动,这就叫“潜能”。每天一路走一路找,一路想,痛着笑着流泪着。开始总是很孤单的,那漫漫的路上没有人引领,困苦酸涩自己咀嚼,自己融化,有时还会有怨恨和愤怒。后来磕磕碰碰的,你发现除你之外的所有都不会朝你希望的方向改变,逐渐你就懂得将一些悲伤情绪收藏的恰到好处,懂得不让自己的缺点来控制自己,当你懂得的时候那样的“潜能”已在朝你走来了。这些都是过程,一道坡一个坎,跃上去了,就过去了,过去的不再回来,即使回来了也都不会是从前的样子。
今天我们又说起性格,性格真的是无法改变的吗?那在内心最深处的东西。然而你知道的,行动决定习惯,习惯决定性格,性格决定命运。我想,明天可以从行动出发罢……
记于二零一二年二月二十二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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