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桃花开

一

三月桃花开，一树春风，一树妖娆

一树柔软和悲伤，一路向南生长

或者向北，或者静静等待那只南飞的燕子

反正已经为你瘦满一个冬三月

何必再吝啬一径归途，或者一片云彩

或者一处渐隐诗行的绿色，以及重浮水面的声声马蹄

就让思念冒着久违的热气，或者循着风的脚印

宿留一个为你掩映桃花的古巷，以花的凋零，或者蚕的心灵

听被隔夜的诗句割伤的哀鸣，或者一声叹息，或者缘木求鱼

走过四季，走过病榻前些许春意，走过天南地北的缺陷

最后走进一张古老的药方，看见慢慢悠悠的惊蛰写满你的名字

我却泪流满面，纵有扁鹊在世，也无药可医

二

三月桃花开，一树尘缘，一树谶语

一树缠绵的链条，一直睡眠不醒

或者醒来，或者静静等待下一个黄昏点燃月色

反正已经为你消瘦所有的方向，任不明

何必再吝啬一杯弱水，或者一曲笙歌

或者一次怀抱烟雨的感慨，以及重新被你塑形的淡淡哀鸣

就让思念沉淀爱你的故事，或者逆解冻的冰河而上

遁形一次为你依依吻别的源头，以雨的形式，或者雷的形式

敲破孤僧推开的线装山门，或者坐井观天，或者刻舟求剑

走过诗经，走过路肩上几许霜痕，走过天上人间的动漫

最后走进一朵浮云的宿命，身不由己的苍老开始原谅你的名字

我却摇摇摆摆，逐渐把自己的故事透明

三

三月桃花开，一树目光，依次绽放

一如窗前的青石小径，始终与你在地平线上两两相望

或者面朝大海，或者化身为飞蝶

或者肆无忌惮地翩翩起舞，或者静然

三月桃花开，一树目光，一如从前

沿着一树水袖恣意挥洒的距离，一骑红尘

一路向北或者向南，彼岸是明天的起点

2009.3.15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