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隔壁家的小子,我脑海飞快的闪现一个词“留守儿童”。听过很多遍那首"留守的孩子"——“……都说妈妈在哪哪里就是家/可是打工的妈妈远在天涯/我多么盼望你能早点回家/我来画一幅团圆的图画/都说妈妈在哪哪里就是家/可是打工的妈妈远在天涯/我多么盼望你能早点回家/在妈妈怀里/眼含幸福的泪花/院中枣树,树叶又落下/留守的孩子啊又在想妈妈/坐在门前,不说一句话/晶莹的泪珠,一串串掉下”曾经只觉得唱歌的小女孩声音很好听,但没去细细的听。今天又找出来细细的听,此时此刻,当我看到“留守”就在我身边时,那首歌唱出了我身
边的现状,只是他们还不明白什么是留守!
隔壁家的小子,是标准的留守儿童(the "left-behind" children)。在百科上它的含义是指:父母双方或一方外出到城市打工,而自己留在农村生活的孩子们。他们一般与自己的父亲或母亲中的一人,或是与上辈亲人,甚至父母的其它亲戚、朋友一起生活。隔壁家的小子,是与爷爷奶奶们在一起生活。大一点的小孩在上幼儿园,小一点刚好两岁多。也许这是悲哀的,天真无邪的年龄里,还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关心……便成了“留守儿童”代名词。说到这,我应该感谢我的爸爸妈妈,在我还天真无邪,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关心……的时候,没让我成了“留守”的代名词,尽管那时候我们很穷……
隔壁家的小子天天在我家玩,大的叫平平,小的叫安安。平平,安安这是小名,在我们老家有这样的说法:小孩子给他取个小名,这样子,他们会成长的顺些……这只是种说法,至于有没有道理,没有人去追究,但是大家都相信着。“坐在门前,不说一句话”这是平平经常会出现的状态,对于一个只有四岁的孩子来说,我觉得这不是他应该有的状态。我很多次的跟他说话,他都是用两只大眼
看着我。我问他,吃饭了么?他不说话;我在问他:想爸爸妈妈么?他还是不说话……我哄他玩,拿东西给他吃,让他叫我姑姑,他还用他那两只大眼看着我,依然不说话。如果我多问几遍,他便哭。我甚至有了一种自我怀疑,是不是我与这一年龄的小孩子都沟通不良?或者说是应了那句话,叫“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老妈说,平平可能是因为年龄大一点,懂事,他觉得他妈妈不要他了,所以才不说话。
我追问着平平的奶奶,是这样的原因么?平平的奶奶说,不知道,可能是吧!平平的爷爷在牌桌上回应着说:“他一开始就这样,你别管他……”有一种感觉,我像是明白了平平为什么不说话的原因。我拿乒乓球给平平玩,他还用两只大眼看着我,不说话也不接乒乓球。有时候我觉得这种眼神让我害怕,但是我却说不上来我害怕的理由。
平平的弟弟叫安安,比平平小两岁,是个只有两岁多的孩子。两岁多,我常常把这个年龄想像成天真无邪。要怎么形容这种天真呢?我词穷了,形容不来……安安是个闲不住的小家伙,一天到晚的跑来跑去,黑乎乎的手上永远都拿着吃的东西,身上永远是像从哪个灰坑坑里刚爬起来一样。看到这个样子的安安,我问我的妈妈,我小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的?妈妈便会跟我开玩笑说:“你啊,我不知道,我捡你回来时,你都好大了……”关于我的小时候,我大多都忘记了。想想,我那时候应该是个蛮幸福的小宝贝吧,在那个不知道人民币为何物的年龄,在那个饿了就会叫“妈妈”“妈妈”的年龄,有妈妈在身边照料着我的一切。我在想,如果安安的妈妈在家照料着他们,他们的生活是不是有着另一种欢乐?我给东西安安吃,教安安喊我姑姑。安安是个乖孩子,见着我就会“姑姑”“姑姑”的喊。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跟他玩熟了的原故,每天七点多,我还没起床,安安便来敲我家的门,大声的在门外喊着“姑姑”“姑姑”……我一开门,安安便抱住我的腿,那样子就好像有一天,我会离开他的世界,不在陪他玩了。记得有天早上,我在洗手间洗脸,安安来了,在挨个房间的找“姑姑”。我急忙地就把洗手间的门反锁了,然后让妈妈告诉安安说,姑姑不在,姑姑出去不回来了……安安就在院子里哭了,哭着要“姑姑”。我打开洗手间的门,安安一见我,就跑过来紧紧地抱住我的腿,仿佛这消失的姑姑又一下子回来了。然后他破涕为笑,喊着“姑姑”,我却思绪万千……
眼前的平平,安安让“留守”这个词不停的在我脑海里晃来晃去。我不知道我能为其做点什么?每个礼拜,等到安安的父母都休息的时候,然后把平平、安安都抱到我家来,让他们在视频中看一下。视频的时候,平平对着视频不说话,任由他妈妈在视频里面喊着“平平”,而安安却不停的在用手挥打着键盘或是视频里的他的妈妈。让安安喊视频里的人“妈妈”时,他不知道在对着哪叫着“妈妈”……
“院中枣树、树叶又落下/把那最甜的红枣想留给妈妈/坐在门前、不想说话/哦、打工的妈妈你、在哪/那条花格裤、裤腿又变短了/奶奶说我的个子、又渐长高了/我考了满分、老师夸我了/哦、远方的妈妈你会知道吗/都说妈妈在哪哪里就是家/可打工的妈妈远在天涯/我多么盼望你能早点回家/我来画一幅团圆的图画……”这歌声在耳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也许在平平、安安还不能听得懂这首歌的年龄里,有人陪着玩便是幸福,但愿,在他们能听懂这首歌的时候,他们不在是“留守儿童”的代名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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