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是种宣泄,伤到极伤处,痛到极痛处,情到最深处,一种自然的流露。
“独自面对突如其来的伤。”“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但男儿痛的表露,泪是一种形式。更多的是内心的煎熬。我也有这样的方式,在我母亲去世以后。
一次,我带着同事们去看一位身患癌症晚期的同事。同事的年龄很轻,今年才34岁,她的孩子只有2岁多。她的爱情十分不平坦。但她为了爱,坚持了8年,修得正果。大家唏嘘不已。为了爱情,家人和朋友没什么好说的。
她的病情十分糟糕,从胃癌转移到淋巴、骨头。胸腔积水严重。每一次去看她,病情都在加剧。
今年4月去探望她时,较阴历年前探望她时,又有变化。人瘦弱了不少,可以用“形骸”来形容。她身体两侧都挂着积液袋。据她母亲说,最多时,一次能装满6升的体液,镇痛的药剂每天也有6次,已达医疗的极限。再加大,医师恐要违反职业操守了。
她母亲每每见到我们,总是以泪洗面。每去探望一次,每一次我们的悲痛都在弥漫,与我们自己,与我们的学生,与我们的家人。
她母亲告诉我们,从上海抢救后,她想在带她的孩子去苏州走走。但到了上海火车站后,突然晕倒,又不得不再去医院急救。
几天后,她回到上饶。
患病的同事见我们来,精神特别的好,尽量把她的高兴情绪传达给我们。尽量展示她的轻松、喜悦的一面。我们尽量少和她说话。我们要说的多是鼓励和赞许她如何坚强、坚持和乐观的话。我们看到她每一次的身体细微的移动,都伴随咳嗽和呼吸的急促。
她母亲,见此情况,泪眼迷茫的,抽出纸巾拭去女儿咳出的痰液,抚摸她的胸口,以减轻她女儿的痛苦;摸摸女儿化疗后光秃秃的头。这时,患病的同事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羸弱、无助、乖顺。一切似开始又是结束。母亲的痛又是怎样?我们在一旁,强忍着泪水。
凝固的一刻,同事的坚强和无力,母亲的伟大和我们的心痛,泪和心的疼痛都在极力的控制,生怕给这本是悲哀的氛围添加更大的悲憾。但悲痛在不知觉的时候又蔓延了病房和我们的心房。
这一刻,我好像看到母爱、凤凰涅槃的轮回。
我的同事早就知道她的病情,只是她装作不知道。但谁都没戳破最后的窗户纸。
只是她在qq上说,为了她的儿子而活,儿子是她的一切。她32岁才做母亲。此时做个母亲不易。
原先她有严重的胃病,单位每年都有体检。她对自己的严重胃糜烂的病情十分清楚。但她怀孕后,没有再做体检,一切为了孩子!以致耽误病情,致使病情突变。
唉!我在感叹生命短暂的同时,又不得不赞叹生命的顽强!生与死可以说是一瞬间的事!又有谁能自己把握住生命的节奏。只要生命的过程每一时,绽放了美丽、充实足矣!
我不能再说什么!我再多说都是对两位母亲的不敬!
我和我的其他同事只希祈奇迹的出现,为她的母爱和她的坚强,为我和我的同事不要过早的失去“她”。
痛不会说自己痛!
为自己、为家人、为大家,为所有祝福我们的人!大家好好活着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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