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北京已经整整十年了,回想起来,一些事情令我心里酸酸的,眼眶里就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记得刚来北京时,我看到的是北京拥挤的车站,北京各条名字古怪的胡同等等,这些都是我记忆犹新,更让我难忘的还是那段短暂北漂的日子。
那是在2001年深秋,刚刚20岁的我,就带着憧憬踏上了北上的列车,想实现自己当演员的梦想。虽然我自以为理性人,深刻明白理想与现实之间是有差距的这样的道理,并拿它警世自己以免心理落差太大,但是这次我还是又一次领会了生活差距的感受。
火车渐渐减速,到了北京西站我下了车。北京西站的建筑,令人叹为观止!宏伟壮观,完美地体现了中国传统的古典风格和东方格调。一眼望去,看到了下车的有学生、农民工、还有我们这样一群求梦的北漂人群。
只所以给自己定在“北漂一族”,是因为我们这些外来的群体,非北京地区的、非北京户口的,来京初期都很少有固定的住所,搬来搬去的,给人漂泊不定的感觉,其自身也因诸多原因而不能对于北京有更多的认同感,故此得名。
北京秋天的早晨有点凉。在北京的街道上,我拖着沉重的行李找一个ic卡电话亭,拨通了康哥的手机,电话那头迷迷糊糊的说:“啊…到啦?很早嘛!你行李多吗?”我说:“行李多”“你打车到牡丹园吧!我去牡丹园接你”
我挂了电话,就打了的士直奔牡丹园,一路上,我在遐想着,牡丹园应该很多牡丹花才是,可是到了牡丹园什么也没有看到,也没有看到康哥的身影,我又拨通了他的手机,电话那头急促的说:“啊,到牡丹园了吗?我这就到…”
我孤单的站在马路边上,看着北京的早高峰,人来车往的人流从身边穿过,还有那一辆辆小巴一路吆喝声“熊猫环岛两块!熊猫环岛的走啦!”
那个时候不像现在马路上汽车这么堵,大部分还是骑自行车的。另外还看到,有好多妇女头上都包着奇怪的纱巾,大街上那无情干涩的风沙,使我感受到了北京的风沙是那么的大。
等了半个小时,康哥出现了,我们简单的寒暄几句,他就带我去看我的住处。
一路上,他不停的给我说;“我给你找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北医三院旁边一个小区,你和一个老太太住在一起,她人很好,七十多岁了,一个月三百元,这是最便宜的了,我离你不远,也住那个院里”我忙说:“谢谢!让康哥费心了!”
不知拐了多少个胡同我们终于到了塔园小区。塔院小区,是个很老的小区,老太太的房子是将要拆迁的老房子,与周围现代化大楼相比下,是那么陈旧、矮小、格格不入。
老太太很和蔼,很友善,又跟老娘年龄差不多,我管她叫大妈。
我们同住在一个屋。所谓的同住一个屋就是屋里两张床,一个大床,脚头还横着一个小床,我睡大床,大妈睡我脚头那个小床,等于说我三百块只租一个床,以后再有人来租房,我只能租大床的三分之一面积。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十天后,有来北医三院做试管婴儿的外地妇女,还有考护士的医校学生,也和我挤在同一张大床上。这种的蜗居生活,让我非常不能适应,也让我这个外地人,真真体验到了一把,京城寸土寸金的生活。
康哥和他妻子,住在一个离我不到百米远的小屋子,他的房子小的可怜,也只有五平方左右,还没有老家的厕所大,只能放一个床,皮箱、衣物放在床底下。北漂的游子们不易,真正的吃了多少苦,家人永远想象不到。
还是说一说和康哥有关的事吧:他来京多年,一直从事影视幕后的灯光、道具工作,自认为认识几个导演;又因他与我哥哥是初中同学,他听我哥哥说,我也是学表演专业的,就提议让我来北京的演艺圈闯闯;又因他说与导演有关系,说不定万一有机会,也比在老家做音乐老师有盼头。刚开始,我心里很动摇,不太相信这样的话,可他却很有把握地说能圆我当演员的梦,再加上我们的学校连续三年一直招生困难,我也就动心了,想到北京来实现自己的梦想。
等我安顿好,康哥就找到我说:“你没有来北京之前,我都给我那个导演朋友说过你,还掏钱请他吃过饭,今天你来了,我再去找他聊聊,你拿点钱,我再请他吃顿饭,今天你就不要去了,要不太唐突”我忙说“好啊!康哥让你费心,吃饭需要多少钱啊?”“哦,先拿五百吧!就吃顿饭应该够了”我不带怀疑的忙从钱包里取出五百块钱递给他,还千恩万谢的目送他骑车背影从我眼前消失。
第二天,康哥又找到我说,“我昨天给我那个导演朋友说过了,他说给你一次机会,你这几天去照相馆照几张选演员的照片”“选演员的照片?”
“对,哪个照相馆都可以,去了他们都知道,这是影视公司备案用的。”
“哦!”我似懂非懂的找了一个照相馆,当我说出来意,那个老板娘就很热情的,招呼她的化妆师给我化妆,好一阵折腾,整整一个下午终于完成,最后一算账竟然六百多块,才短短三日,老家的亲朋好友、给我兑的两千元钱路费,就花的剩下五百多,想想我将来的演员梦,一咬牙就当投资了。
三天过后我的照片出来,在当时看来还是蛮好看的,康哥用自行车带着我来到了北京电影制片厂,那是我向往已久的地方。看到门口黑压压的人群甚是奇怪,康哥告诉我“他们就是做群众的,剧组里没有关系,他们就在门口等,等哪个剧组缺群众了来挑他们”我问;“什么是群众?”“一群人,充个场面的。比跑龙套还低一点,没有台词,一天就几十块钱”
后来,我才真正的懂得所谓的“群众演员”是指频繁地出没在各个影视剧组里,每天都要早出晚归,而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等待导演的招呼,一天的收入就几十元的人群。他们有的是为了挣钱,有的是为了演戏成名,有的仅仅为了追星,还有的就是我们这群人,就是喜欢表演。更多的时候只是默默地甘当主演的“绿叶”……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群众演员。
跟康哥来到了一个影视公司,康哥跟一个白胖的中年男子小声嘀咕几句,就把我的照片留给下了,说什么让我们等电话就行了。康哥带着我回到了住处,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他这一走,好多天都没有再见到他的人影。当我问他的妻子时,他的嫂子冷冷的说“哦!他去山东拍一歌星mtv,说三天就回来,应该快回来了!”
看着自己带来的钱所剩无几,又没有收入,每一天都让人心急如焚,跟老娘打电话报平安时,还强装出一副胸有成竹自信开心的样子。
过了几天,康哥打电话告诉我说;“他回来过,就在北京待了一晚又走了,这一次,去内蒙拍戏去,要时间长点才能回来,说让我在北京等着他。”
无助的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就在这个时候,房东大妈说;“姑娘啊!你怎么不去北影门口做群众演员啊!一天好几十块钱哪!”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啊!最起码还能缓解一下经济紧张。大妈还说:“要做群众演员得起很早,因为有拍晨戏的人多,早点去被选上的机率比较大。
第二天,我四点就起床了,洗刷完毕,天蒙蒙的带点晨雾,路灯还亮着,我三步并做一步走,问了好几个路人,终于找到了电影制片厂。当时自认为,这是我梦想开始的地方,虽然是草根,但我勤奋,是金子早晚会发光的,这也是已故的老父亲对我未完成的遗愿。
竟管来了很早,门口还是有几个零零散散的人在此等候。这个时候,看到两个胖胖的丫头向门口走来,这时,就听见旁边的几个男人小声说:“嗯!看到没?那两个女的,为了省钱,白天蹲在这里做群众,晚上睡旁边的女厕所,都没有洗过澡,身上都臭死了!”傍边的另一个人问其中的一个男人,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用手指了指说,“那个打扫厕所的阿姨说的…”我惊讶的打量这眼前这两个比我还小的女孩,头上和身上有土,走过去是有些异味,半信半疑的我也对眼前的事实有所肯定。此刻,我的心中泛起阵阵同情酸楚,并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勤奋努力,将来不会走到这一地步。
天慢慢的亮起来,人也陆陆续续的来到了门口,这时看到一个身穿风衣,戴墨镜,斜背着包的男子来到门口。一帮人立刻拥了上去,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位男子说:“别挤!别挤!报上名字,电话”他一边写,一边数人头,十来分钟就看到他领着十来个人走了。这时我才恍悟他是挑演员的,唉!就这样没有主动而错过一次做群众的机会。我耐心的等着下一拨剧组的人来挑群众演员。整整一天,零零散散的来了几个人找演员的人,有要老年人的,有需要长相狰狞的中年男子做保镖的,而我的第一天就这样一无所获。
接下来的两三天,北京一直下着小雨,我也去过北影门口,也给经常带群众的那帮人留了电话。第二天,房东大妈慌忙给我说;“姑娘,有人给你打电话了,要你明天早上七点在北影门口等待集合!”“噢!是吗?太好了!”
第二天,我又是四点钟天不亮就起了床,洗刷完毕,一路上,我哼着家乡豫剧,又蹦又跳的来到了北影门口。我等了好大一会儿,见一个身穿风衣的中年男子走过来了。这次我不能错过机会,就主动迎上去,“您是挑演员的吧?”“是啊!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张燕,昨天是您给我打的电话?”那个男子说:“稍等!我查一下”随机,中年男子从包里拿出一小本翻了一下。问:“张燕是不?”“诶!是我”“有!现在人还没有到齐,你就在这里等着吧!人一到齐我们就走。”我忙问:“我们去哪里?拍什么戏?”“哦!红螺寺,是个现代戏叫《神探刘忠》”
过了两个小时,人来了很多,也来了一辆旅游的大巴车,我们按那个中年男子的安排,一一上了车坐下。汽车朝红螺寺开去,确切的说,当时我也不知道红螺寺是什么寺,在哪里?又有多远…?就这样信任的把自己交给那个人。
车上坐满了人,有年轻的男女,有中老年人。汽车驶出了北京市,穿过一个怀柔县城,然后继续朝山里奔去,我既兴奋又紧张,坐在我旁边的男孩,看到我不安的样子就安慰地对我说:“我叫周涛,别紧张,第一次做群众吧?”我说;“是!你呢?”周涛自信地回答,“我做了五六年了,刚来时也像你这样,生怕被人骗”我连问:“做了五六年还是群众演员呀?”“哪能啊!我也做过特约演员(电影中的小角色,通常是指只有几句台词,或在电影中具有某一片刻的戏剧意义。亦称“小配角”一天300—1000元不等。)要是老做群众演员怎么养家糊口呀!还有我女朋友也跟着我在北京生活,还有五个月我孩子都要出生了。”竟管他说的很轻松,但在他眼神里根本就没有看到踏实。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路途,我们终于到达了地点。红螺寺始建于东晋咸康四年(公元338)年,原名“大明寺”(明正统年间易名“护国资福禅寺”,因红螺仙女的美妙的传说,俗称“红螺寺”)。红螺寺,依山势而建,布局严谨,气势雄伟,它背倚红螺山,南照红螺湖,山环水绕,林木丰茂,古树参天。红螺寺处于红螺山山前的千亩苍翠的古松林之中,形成一幅"碧波藏古刹"
一路上的疲惫,紧张,被眼前的美景全洗刷掉了。北京的山区还是很冷,我们就找一块太阳地儿,又冷又饿的等待导演们的召唤。一直等到中午十一点左右,一个长相酷似姜昆的人来到了片场。这时候人群中有人说,这就是《神探刘忠》的总导演,全剧组都在等他一个人,现在导演来了就开始了。这时候一个场记导演跑过来告诉我们说:“你们群众演员,先吃饭!先吃饭!吃完了饭,下午一点钟准时开拍。”
我们一人领了一份盒饭,可能是自己太饿的原因吧,当时我吃的很香,现在想起还记忆犹新。吃完饭,剧组的工作人员各就各位,我就刚好和周涛安排在一起,演一对上香小情侣。在镜头前我们无聊的走来走去,还一定要表情自然,有说有笑的,不许看镜头。旁边一帮女孩子也许是第一次演群众演员,总也不进状态,一个场记导演连吼带骂的训斥起来。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女孩子走着,走着,突然就冲跑到路边上干呕…
我以为是女孩子肠胃不舒服,周涛看我发呆走过说:“这个女孩是被剧组的人睡了,肯定是怀孕了。”“什么?你怎么知道?别瞎说!”“周涛反驳的说:“你不信?那个女孩我见过,晚上和一群人出入北影院里,我告诉你吧!这演艺圈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干净,每一年,北京电影学院,中央戏曲学院的应届毕业生太多了,怎么都没有见他们个个出名,更何况是我们,这就是演艺圈的潜规则,想要上戏,要是没有关系,太难了,除非奉献”“奉献?”“哎呀!你怎么还不懂啊!女孩子就得主动跟导演上床,你现在这个层次还够不着导演,我说的是那帮剧组里专业演员,女孩子自身还得漂亮,否则…”“别说了,不全是!这是你的片面之词,以前在电视上看到,刘晓庆,周迅,一天专业院校也没有上过,不也红遍大江南北,张国立,早年也是在剧组里跑龙套一步步走到今天,为什么我就不行!”周涛无趣的说:“信不信由你,告诉你日后别上当啊!还有哪个剧组让你交钱不要信啊!”
拖着疲惫的身体在红螺寺里来回走了一下午,估计也就一两分钟的戏,导演反复的使用我们这群廉价劳动力,一直到天黑下来看不清楚,才结束今天的拍摄。
北京的群众演员,四十元一天,超八小时一小时加五元,超时四小时算一天。但有许多剧组的头会不给你这笔钱的,所以到我们手里头就只有二十元,有时候超时也不一定给我们加钱。这二十块钱,是我来京挣到的第一份辛苦钱。再说,那部戏《神探刘忠》,日后,在哪家电台都没有看到播出,估计是让广电总局给毙了。
群众演员不是天天都有戏演,有时候会等很多天你才能拍一次戏,(形象不好的人)在北京很难做,有在北京混不下去的群众演员就去横店发展。
再后来的日子里,我陆续当过《结婚十年》《橘子红了》《麻辣婆媳》《家有爹娘》的群众演员,也认识了一帮和我一样追梦的北漂男女。其中有花了十来万要出自己唱片的小吴,还有五十多岁老王,整天拿着自己写的剧本,蹲在北影门口等待冯小刚和陈凯歌采用,还有一个从少林寺习武多年,出来要当打星的小冯,娱乐圈故事总是新颖丰富的。
在这些做过群众演员的剧目中,有一个山东啤酒广告,给我留下了终身难忘记忆!地点是亮马桥的二十一世纪大饭店,上午十点集合,我们陆陆续续的到了那里,最后告诉我们是下午两点开拍。吃完中午饭,我们都换上球迷的运动装,围在一个大背投头屏幕前,里面放一张盘,等球一进入,我们就激动的喝彩!这样无聊的片段重复拍了一下午,我喊的口干舌燥,面部僵硬,一直到晚上才结束,而我得到的却是二十块钱啊!我手里攥着这二十块钱,往回去的车站走。来时的300路公交站我竟然没有找到,我只好看其它车,最后找到一辆公交,站牌上面也有太平庄,我竟以为北太平庄和太平庄站是一个地方。等车驶出市区我就慌了神,前方都是田地,几乎都没有人家,我感觉坐错了,慌忙下了车。天上下着雨,我站在黑黑夜幕下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而去,心里痛苦地流下了眼泪。想到了家里的老母亲,我还要活命啊!我就朝着远方的灯光密集处奔去,一路上,有大货车,小货车陆续的停下朝我起哄:“小妹妹,你要去哪啊?上车吧!我带你去…”
那样的情景,吓得我拼命的在雨中疯跑。也不知跑了多少站,终于,我看到有辆出租车,我打上车告诉司机,去能到北太平庄站的公交站。因为我口袋里钱有限,我还得坐公交。等我下了公交车,口袋里领的二十块钱就剩下六块钱。我拖着疲惫的双腿,又走了三站地,来到了小区门口,浑身无力的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冷、又饿,我就在门口快食店买了一块油饼和一个小凉菜,剩下的六块钱就这样全部花光了。
那一次的事件,对我打击很大,为了生计,我不得不面对现实。我去塔院周边,找了一家刚开业的烤鸭店做服务员。
也就是做服务员的第三天,在下午下班回小区的路上,一辆自行车载着笑声,从我身边悠闲的擦过。我抬头一看,正是康哥带着嫂子,那一霎那,一种久违的亲切感从心底一下子涌了上来,我像是看到多年未见的亲人一样,激动的忙问;“康哥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们很不自然的眼神从我眼前闪过。“啊!你哥刚从老家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去看你,你现在是在烤鸭店上班的吧?” 嫂子连忙帮腔。“是,你们怎么都知道了?”“哦!是你大妈说的,你在烤鸭店做也很好的,稳定!”
“稳定?”听到这个词,心里泛起阵阵寒意,但我还是认真的对嫂子说:“嫂子,我在老家是位让人尊重的老师,虽然工资不高,但也做的有意义,有志向,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投奔你们,不是只为做服务员糊口,你能让我跟我哥单独说两句话吗?”嫂子不耐烦的看看我,推着车子走开了。
“康哥,你和我哥是初中同学,我敬你也跟自己的哥哥一样,你今天告诉我能不能做演员?如果不能,我死心了!”“啊!能啊!比你条件差的都能演小角色,这个行业得等机会,机会到了一切努力都能实现。”
“机会?康哥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我都来了一个多月了,再过两天我又要交房租了,交了房租我身无分文!”康哥迟疑半天,最后说:“就是我熟悉的哥们儿接戏了,咱们好说话,要不,你不知道的,这个圈里规则很多的,乱的很,你知道吗燕?我是很喜欢你!真的!”
话音刚落,我的脑子嗡嗡作响,不敢相信,刚才听到话,是从眼前这个我尊称了一个多月的康哥嘴里说出来的。再看看远处他的妻子, 我鄙视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这个流氓,狠狠的说:“拿我的钱没为我找导演吃饭吧?孤儿寡母的钱你也敢骗,这么大的北京城,我还能相信谁!你真的很下流!看看你媳妇,离我们不到十米,要不要让我告诉她,你刚才说的话,你这个无耻的流氓!”
他忙转话锋:“算了,算了,人各有志,北京演艺圈美女如云,不识趣的人也多的是,赵某和周某(在这里我就不说名字了)两大明星,哪个不是三四十个男朋友,不付出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有几个幸运的草根能出名啊…!”“不识趣!我不识趣?你给我滚!滚…!”
那一刻,来京多日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我的嗓子梗住了,我跑到一个ic电话亭里,躲着里面嚎嚎大哭!不知哭了多久,等自己哭累了,我才下意识到在北京,只有靠自己双手在此生存,立脚那是多么地难。
演艺圈的潜规则让我望而却步,也让我心如死灰,我简单介绍一下“潜规则”,也称为“游戏的规则”。是指没有显现出来但已是心照不宣的某些规矩,不成文、不公开在各自的领域内得到大多数人的默许和遵守成为相关法律法规之外的另一套行为准则和规范。
其实,各行各业都有这样的规则,他们游离于法规之外的“行规”和“惯例”,实质是非规则、反规则,“拿不上台面”、“见不得阳光”(比如招生潜规则、官场潜规则、足坛潜规则,娱乐圈潜规则等)。 更何况,是小到我们这样一个剧组里的活道具(群众)都要潜规则,我厌恶这个不干不净的圈子,于其说“圈”不如说“juan"
后来,我在北京找了一家茶馆,做了一名普通的茶艺员,工资很低,而且熬夜到很晚,但我干的踏实,笑的灿烂。再后来的日子里,也接触过演艺圈小有名气的导演和编辑客人,也会聊起我当年曾做过群众演员,他们都很惋惜的表示愿意帮助我再进入剧组,我都微微一笑拒绝了。我也无数次的路过北影门口,看着那帮黑压压群众,就让我想起我自己,我除了对他们无限的同情之外就是深深的祝福。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这或许是句很老套的话,但生活何尝不是每天更新上演的戏码,我们又何尝不是戏中人呢?我,是众多演员之一,默默无闻地扮演着自己的小角色,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精彩……
梅兰秋菊,各有芬芳,磨难不可怕,可怕的是经历磨难后一蹶不振,365行,重要不是干哪一行,而是,要干的踏实、心安、快乐、苦难是金,经历是财富,永远都不要因为自己所受的苦难而抱怨人生。
-全文完-
▷ 进入飘逸雪花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