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大豆平遥

发表于-2012年04月23日 凌晨1:14评论-5条

在我的首要印象里,拉着我的手的那个女孩子很难让她在我的记忆里淡漠,时间久了反而越来越清晰。是我在繁华里呆太久了,还是我真的被城市的不良气息所沾污了,我想:属于后者。累了!在人与人的互相沟通上看似真诚,其实你知道这,只是为了某项属于自己的利益而去交流,去生活。是的,这样的生活,长时间就会让人累,让人心生疲倦。

从那天开始我会什么也不干躺在床上看天花板,我在白色的腻子粉上总能找到让我觉着纯洁的东西。

有那么一个小时或者半个小时,我是把两手垫在后脑勺上,左腿压在右腿上,脚跟搭在床头上一动不动的躺着。

我总是在这段时间里保持一个姿势,当我看天花板看的那腻子粉真变成腻子粉的时候,我才发觉出我的手麻了,腿也麻了。当然我的那个位置也有点麻,这说明了我没有去想拥有艺术特色的形体美。男人在空闲下来,无事可做又无聊透顶的时候就会想起女人,因为那成人的游戏的确是件美好的事。事实上证明我没有,若有,我那里一定有根高高的棍子立起来,而不是麻。

我是想去想想一下,但我觉着现在的女人身子上看上去都很白净,实质上却并不干净;我是觉着你要拥抱一下的代价实在是很不实际。这要你耗费精力,体力、智力,还要付出你的劳动成果给不相干的人,其实我更愿意把这些资本拿来去创造社会价值。当然我也有想过她们,我是一个男人那么我就必须有这样的想法,是这样的:我想着想着就想去拥抱她们一下。

大概我所认为的有这样两种。

小姐:你可以去找他们解决,很简单的交易就能得到你所想要的效果,这叫立竿见影,见效快,无后患,感觉真实,但这叫假戏真做,当然同样你也得付出时间和精力。

我们虽然有过肌肤之情,但此人并非彼人,只是一些个生活中的过客,一种人抒发内心情感的释放的必要产物。

一般性女性:对于年轻人来说你会找一个真的爱你的人,关心你的人,但在长期的对爱的实践过程当中发现她们越来越任性,她们似乎什么都想拥有,不单你的人,她们更想要自己的美丽:面子和更好的物质生活。

我有和你谈情说爱的时间和必要的物质保障,保障你不会被冷落,不会让饥饿把我给忘记了,不会让你晚上睡不踏实,我只能给你这些,结果你说我是一个无能的男人,那么我就真的无话可说了。

我总认为以上这两种生活很是糜烂,像那地里腐烂的柴草,总能让人嗅到一股霉味,腥味,这感觉让人感到生活暗淡的像那时刻阴云密布的天空,压抑,烦闷,这时候我就喜欢想一个人,那么我就又能是这样躺着的了。

我每天回来就那么躺着。躺着,躺着,我就看到了我的那个拉着我手的女孩,这虽然很是虚幻,但我觉着比起以上两种说法里的生活来看来说,这样的日子是多么的真实。

在一个麦草垛后面,她就拉着了我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炒熟的大豆,塞给我,很认真的说她要走了。

她还说她家的大红漆柜子里的东西都被她妈给送人了,偷不到什么好吃的了,不知道给我什么好,就偷偷从麻袋里抓了两把大豆丢在炭灰里闷熟给我。

正好五十颗,她当时很认真的说:你一天吃一颗五十天我就回来了,于是我就很认真的每天吃一颗,结果我吃了三百颗你都没有回来。

这期间我挨了很多打,是偷大豆挨打的。

“你知道吗?我本来不挨打的,就因为等不到你,我才去狠劲的偷大豆,结果我偷的多了,屡教不改就被打了。”

后来我不偷大豆了,去买大豆的时候,结果我就找到你了。这是一个关于童年的故事,那么我就在看天花板的时候想这个故事。

我总是把这个故事想来想去,总能让我回味无趣。这个大豆真的好吃,香味都跑我脑子去了。是的,我躺着就是在想这个“香味”的出处。当然这是回味无穷的,满带着纯净气息的想象,我也许像一头牛,反复咀嚼着我昨天吃进去的食物,但区别在与这草无论到我身体的那个角落都是新鲜的。

她叫豌豆,她出生的那天她家的豌豆正好成熟,所以她妈妈就给她起名叫豌豆。在我们的玩伴里她的名字最为出奇,我以为自己的名字老土,原来她的名字更是老到地里了。

她很俊俏,可总是那么一身脏兮兮的的确良小褂,补了补丁的裤子,她时常是那么一身装扮,但她又是那么的顽皮,在我们中间在打扮,性格上她最有最有玩味性,有时候咋一看甚至有些滑稽,有点不伦不类的意思。

她长的像个女孩,但却成为了我们这群男孩子里的头,我们成帮结队的一组是她带领着的。我们这个村子里孩子的队伍有好几个,别的组队里都是男孩带队,唯有我们这里女孩是头。

我想说的是:在一个漆黑的不见五指的夜晚,豌豆猫着腰走在最前面,她在左顾右盼的时候用小手指着地里的西瓜告诉我们说:你们先来,我来放哨!。

冰凉的甜爽让我们每个小贼快乐的忘记害怕与紧张,太好吃了,在那个依旧贫寒的年代,这稀缺的东西让我们每个小孩子馋涎欲滴,日思夜想,只想等待,期盼那油亮,翠绿的色彩更深些。

这个期盼已久的季节在这时候终于来到,于是孩子们:我们不约而同的来偷偷享受那久违了的滋味。

当时我们正沉浸在美好里,那个队长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了。豌豆在巡视整个模糊的空间时,隐隐约约看到了人影。当时我正吃的起兴,忽然屁股上就被踢了一脚,我没来得及发怒就听见一声:快跑,有人来了!

这一句话的作用是:我们个个像疯狗似的在漆黑的夜里狂奔。其中一个女孩跌倒了,她被瓜秧给缠住了脚,在这样一个极度紧张的氛围里女孩哭了。

豌豆本来已经跑远了,跑的让那个女人摸不着,看不见的地点上了,但她听见哭声立刻又回来了。她也紧张,但她不慌张,她麻利的解下缠绕在女孩脚上的藤,拉起女孩就跑。

在一个岔路口豌豆推了一把那女孩,让她上另一条道。

豌豆救了所有的小偷,可她却牺牲了自己,那个队长家的当天晚上就上了豌豆家的门。豌豆承认了,她把所有的灾祸一个人承担了。

那天晚上我的心境是:我在我们家的大土炕上忐忑不安的翻来覆去的很是害怕那个女人来捉我。也是在这样的思绪中我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这让我在大炕上忽然坐了起来,我知道这是怎么了,是那个队长家的给豌豆判了刑。

他的母亲把她吊起来打,这是别人说的,我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见过,但这样一句话始终叫我害怕,我以为他的形象像我脑海里那条死去的狗。

我记得我的佬佬,这个佬佬不是奶奶,而是我的奶奶生的儿子,在我家族里排行老七,在男人里属最小,我们就都把他叫七佬佬的。我们那里是这么叫的。

在我幼小的年龄里我见到他曾残忍的屠杀过一只吊起来的狗。我也许说的有些牵强,一只狗,那算得了什么,生就是让人在生活里左右摆布的,可我到底是个善良的人,对一切有生命的东总是充满着同情心。

那是条忠诚的狗,我当时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去扼杀忠良,我只能去猜想,我想的是在那个依旧不富裕的年代里他们的想法和我们偷西瓜的出发点似乎有些雷同。

那条瘦弱的狗,当时被吊在我家前院的一颗白杨树上。狗并不知道人要对他做什么,牢牢牵着他的绳子都不曾有被拉紧的迹象,狗以为是为它换新家呢!

狗边走边摇着尾巴,我想它是在感谢它的主人这么热诚的对待他。当佬佬把绳子从树叉上穿过,准备把它吊起来时,狗似乎明白了人对他要干什么,它终于害怕了。

狗害怕的往后退,伴着嘴里迸发出的“呜呜”声,这声音很是尖锐,像要把人的心痛,让人妥协,但这对人似乎起不了多大的用处。它的眼里满是祈求之色,可是人的力量毕竟比之狗大一些,在者人借助了绳子和高悬的树杈为工具,狗在力量的悬殊上,狗逊色一些,那么狗必将成为人嘴里咀嚼的猎物。

狗被吊起来了,它在空中狠劲的踢着空气,我想它是想找一个能够站立的支点从上面跳下来,它是觉着那种悬空的感觉可怕至极。他是在空中挣扎着,发出凄厉的鸣叫,这时候我就觉着天空中忽然有那么一整子冷到极点的狂风从耳边刮过:是让我感到了恐惧与孤独。

我开始怜悯那条狗,虽然我并不怎么喜欢他,甚至有时候他也会让我害怕,但是那是一条和我一样有血有肉的动物,而且他很忠诚的守护我们的院落不被外人所侵扰了好几年。

狗是有功 但那时候人似乎并没有那个心思去疼爱一条瘦弱的狗,他们缺的是肉,他们想吃肉了,所以狗就得死。就像我们偷西瓜一样,我们的思想里缺西瓜了,就想办法去把这个思想给填起来,大人们也一样。

我还知道无论你是好狗,还是赖狗,你都得死。后来我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狗的死是应该的,也是必然的,这是一个恒久不变的法则,这叫:弱肉强食。我只能在心里怜悯它。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的佬佬是冲上去屠杀它的,第一刀走偏了,从肚子边上划过,狗的凄厉的哀叫越来越响亮,它还是在喊声中剧烈挣扎,这时候我耳边的风声更紧了。

当第二刀即将落上狗的肚皮时我闭上了眼睛,我是害怕看到那垂死般的挣扎,狰狞的面孔与全身抖动的肌肉让我害怕万分。我看不到了,但我似乎听到了,这是一种可怕的声音,那种哀哀欲绝后的长鸣划破虚空,显得极为惨烈的声音让我此生难忘。

狗总共被捅了四刀才死去,当我睁开眼时,它已经不在有任何的举动,它的肚子上有四个血窟窿,从那洞里正流趟着猩红的鲜血。在过个把时辰,这生命动力的源泉将流淌进人的身体里。它的头颅耷拉着到向右边,嘴唇上翻,露出里面的牙齿,眼睛。是的,是这个眼睛里扩散出的神情让我忽然就起了怜悯之心:那种痛苦哀求后的余光,在失去生命后依然新鲜的定格在那里让生命继续延续的那种感觉让人有着抓心般的疼痛。

我很是可怜它的冤死,但是事实总是这样,像是前面说过的那个法则,我也是个弱者,我的佬佬和我的父亲,他们才是强者,我只能在这里很难耐的自我感慨,我什么也做不了。

豌豆的声音的形式就像那条死去狗的哀叫,是这狗的形象让我联想到她被父亲吊起来毒打的那个场面。我躲在被窝里像一个只受惊的鸟,这鸟在巢里躲起来,不想听到外面的任何分吹草动,那确实让一个小孩子心生恐惧。但是事实上我依然能够很清晰的听到豌豆的哭声,这让我又揪心,又担忧。我可怜他,我对着凄厉的声音会很恐惧,我担心她明天是不是像那条狗一样会不在了。

在这样复杂的心态下我似睡未睡,我的耳边总是萦绕着豌豆的痛苦声,这声音到夜半时才消失,才让我的心落地里。

我睡的很沉,醒来我立刻去第二巷找她,那里是我们的天堂,最重要的是那里有我们自己营造的一个家。

二巷的中间有一个破旧的牛棚,以前是生产队圈养牲口的地方,后来包产到户牲口都分到了各家,这牛棚就成了我们小孩子的地盘了。

那个牲口喝水的石槽是我们的大海,我们用晒干的葵花杆剥去皮用里面的芯做船体,那是用细木棍把干芯并成排串起来,这干了的葵花杆芯好比现在的泡沫,内里空隙大,体重轻,可以漂浮在水上,易造型,这看起来像个小型的竹筏。然后再在上面插上一条笔直的木棍,粗细刚好和比例,在木棍上绑上一条红细布,这个就是我们所说的船。

这个船是大家一起做的,是我给豌豆设计的,在她的印象里那首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歌让她痴迷的无法自拔,但她又不能上学,她不能和我们一起来唱那首她梦寐以求的歌。

我记得列队时我总排在校园最拐脚的位置,就在我的左手边的那段土墙上正好有一个很宽的裂缝,有我半个脸宽的位置。每当我们列队做操的时候我总能从我的左手边找到我熟悉的那张脸。她先是对我相视一笑,接着就很认真的陶醉到那首她所喜欢的歌曲里去。

她是跟喇叭的大嗓门低声的哼唱的。

她很认真,我仿佛总能在她的表情里看到一艘在温暖阳光里缓慢漂浮于碧波荡漾上的木船,这时候我不是觉着美,到是有一种凄凉。我是同情她,不顾得纪律跑过校园,来到她身边拉她去和我们一起列队。

她执意不去,她说在这里听会就好了。我知道她妈妈不让她上学,在那个年代里传统的思想依旧残余,她的家人就是其一。她妈妈说女孩子上学有什么用,不如在家学家务,这样才能在以后找一个好的婆家。大人们的话完全像一块坚硬的铁,任谁敲打都难以变形的,豌豆似乎注定了要把这块很硬的牌子背到底了。

我知道豌豆做梦都想上学,这从他喜欢我开始,我就知道了,那时在生活并不富裕的近况下她把她所认为最好吃的东西都藏起来拿给我,比如说冰糖,奶粉,苹果罐头,等。我还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她从他们家书房里的大红漆柜子里偷出来的,为这她经常挨她妈妈的鞭子,可是这个女孩她乐意这么做,我书包里的东西会让她忘记所有的疼痛而感到新鲜与快乐。

她对我那么的好,我不能给予她什么,我能给予的是我的那个“绿皮书包”和里面的“知识。”

我觉着我这是占了很大的便宜,我总想给她点别的什么,或者我不收她的东西,但我,什么也没有,是她手里的东西对我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先前我还有点不好意思,习惯了就变得堂而皇之了。

那几年里我教了他很多的知识,她很聪慧,对书本里的内容我说个大概她就懂什么意思。她很喜欢语文,喜欢里面的故事,她甚至能把整本书都背下来,我是没那个才能。现在想起来她要是真能上学必定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我是天天看着她在那里默默哼那首歌,总难过。她是我的邻居,又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就那么天天看着她站在她喜欢的世界外去感受,于是我突然有一天看着草棚里的水槽我就想起了船。我带着大家从村口的井里提来水倒在水槽里,然后把我造船的想法告诉大家,大家为我这个新奇的想法而欢呼,这确实是个很有趣的事情。在那个尘土飞扬的年代里,玩水似乎是最为让每个孩子赢得欢乐趣味的事情了。那个葵花杆芯船上的那个飘着的红布是我从我姐姐那里偷来的,那上面绣了几朵荷花,很艳,很娇小,很好看。把船往水里一放,大伙一起吹气,红布就像红旗摇摆了,花儿也跟之跟摆了。船开行了,这时候大家就都鼓起掌来,为我的这个新鲜的玩法而兴奋。

这是我的一个心思,我是借用大伙的力量给豌豆营造一首歌里的虚拟环境,虽然很孩子气,但效果确实很好。

我所为能给她做的就是这些,我告诉她唱这首歌的时候应该是在下午,有太阳余晖的时候,她就听从了。

她在很多天的下午都要来这里,或者一人或者合同我们,用手推着,唱着。在我的记忆当中那种纯洁纯粹的美丽让我想立刻就想娶了她,想让她一辈子做我的新娘。

豌豆站在余晖里,衣衫褴褛但并不能遮挡得住她那玲珑有致的身躯,搭载上那流着刘海儿细长,温润的脸颊,那发梢刚好到眉眼那里,过度到她那大而时刻散发着精气的眼睛,在到那薄而红润,上下煽动的嘴唇里时而闪现的洁白牙齿。她完全像一朵娇艳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让人去陶醉,让人去迷恋。她又像一块质地上好的玉温润而洁雅。这一副景致让我这半生都难以忘怀,想起时,是对最初女性的深刻至美的画像。

我以为豌豆不来了呢,我气喘吁吁心惊肉跳的来到牛棚前,我的心终于在此刻安定下来了。我看到豌豆正蹲在水槽边唱着歌,用小手推着船正玩着起兴呢!

昨日的心惊依旧留在每个孩子心中,大家都知道是豌豆把责任一个人承担了,她的形象一下子在孩子们心中剧增。她不在是哪个衣衫褴褛,身形瘦弱的女孩,她在大家心目中已经自然而然的上升到一种领导者的地位了。

她在小孩子们当中变的伟大,我们这群小伙伴力推豌豆为小队长,这是必然的,还是哪个被瓜藤缠住脚的女孩首当其冲的力推豌豆。豌豆当然高兴,当即搬了两块过家家用的砖头站在上面对我们宣誓。

豌豆说:从今往后会让所有人不受欺负,有好吃、好喝、好玩的,一定与大家分享。

豌豆是第一次上了这么高的台阶,激动里显的有些拘谨,用小手捏着衣角,但扭捏里又有一股子严肃,是那眼神时刻迸发出的凛然让人起敬,让人信服。后来回忆想这是豌豆的两面了,女人所显示出的羞涩和对事件的庄重态度。

我们这个组织已经有了头目,当然得欢呼,其方法是豌豆领导带领我们在巷子里飞奔了三个来回。我敢说那是我跑的最快的一回,但是我怎么跑都没有豌豆跑的快,我总觉着她的脚上有哪吒的风火轮,要不她就是孙悟空的化身能行走如飞。这似乎并不可怕,但可怕的是她在停下来后居然面不改色,而我们个个心跳加速,面红耳赤。这还不是更可怕的,更为可怕的是她说她还想在跑两个来回。当场我们这些伙伴个个跌倒,在也不想起来。

我们家买了一台新电视,摆在我爷爷的书房里。在当时电视还是个奢侈品,很少有人能买得起,一个村子只有可数的那么几台,家庭条件好一些的才舍得买。当然我家也不富裕,可爷爷老了,下不了床,家族人就合计着给爷爷买个电视解闷,算是儿女对老人的一点孝心。

那个方框框里的世界会让每一个人大开眼界,会让人感到无比的新奇,当然也包括我们小孩子,那个东西简直是我们孩子的最爱了。

我最喜欢看里里面的西游记和聊斋,我看的时候一定不会忘记我们的领袖豌豆。她给我那么多好吃的,那么现在我就给她很多好看的。

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变戏法的手法高明的让我蠢蠢欲动,跃跃欲试,于是我就试了。我和豌豆到我们家后院,靠右手的驴圈里趁驴不注意从它身上拽下一撮毛撒腿就跑,跟着我就会听到驴在那里痛的嗷嗷直叫。停下了,豌豆就蹲在地上撒欢了的笑,她让她的整个人在驴的叫声里剧烈的抖。驴在哭,豌豆在笑,我就觉着太可笑了,于是我拿着那撮毛跟着他们的笑也让全身抖。这一抖豌豆就不笑了,她用那美丽的眼睛给我做个白眼,接着立刻从我手上强夺过我的驴毛开始变戏法,当然是在惩罚我。

她用小嘴里叹出的气让一根毛缓慢的飘在空气中说:变沙僧。我左顾右盼的终于找到一根木棍和一根草绳。我把木棍扛在肩上,把草绳子打个结套在脖子上,迈着八字脚,“哼哧哼哧”的围着豌豆转一圈。但接着她又让一根驴毛飞起来让他变成唐僧。我是把棍子从肩膀上挪到我的裤裆里,让他当我的马。那我还是左顾右盼,终于我在驴圈旁边的麦草房里找到一件破烂不堪发黄发霉的麻袋。我把头从那个最大的洞里钻进去,这暂且当做是我的袈裟。那条草绳依然还是做他的佛珠。

我裤裆里夹着个棍子,走起来棍子就在我屁股后面和肚子前面交叉来回的左右交替的摆,我像个前后都带尾巴的公鸡。公鸡仿佛老了嘴里很难耐的发出“呜呜”的叫声,那个棍子在我走动的空儿里总是狠狠的挠我的鸡鸡,我疼,我就呜呜的叫。我身上套着个硬邦邦的我所谓的袈裟,在身体左右摇摆的空儿里这个麻袋硬的使我像个机器人。

我的上半身像个机器人,我的下半身又像个两个尾巴的公鸡,那这两样合起来我就是个四不像了。四不像很能惹得豌豆蹲在地上把眼泪给笑出来,我也跟着笑,可是我的样子完全比哭难看。那个麻袋和那个棍子坚硬的触手把我的皮肤给弄疼了,但我喜欢这样,这疼痛会给豌豆带来快乐。这时候驴子倒地打了滚,来回左右的在土地上蹭,而豌豆这时候看到我那似笑非笑的脸,立刻倒地捂着肚子也跟驴子似的在地上左右来回的蹭。

驴在那里欢畅的打着滚,豌豆也在那里欢畅的打着滚,我就丢掉唐僧的行头,捂着肚子也倒地跟着滚。驴子是真的在打滚,豌豆也是在真的打滚,我也是。当豌豆听到驴子的叫声时豌豆就从地上起来了,豌豆不笑了,豌豆撅了嘴,披头散发,粉红着脸,盯着在地上笑得死去活来的我。良久,她扭身跑开了。

豌豆是生气了,我得去哄她开心,我不喜欢看到豌豆有一丝让我不开心的愁云。我看到她一溜烟的跑了,起身也和她一样一溜烟的追去。结果我依然很认真的在她一口气一口气的在法令下变幻各种她能想象出的事物,直至最后那一根,那一幻,她才罢休,还好,豌豆的嘴在我滑稽的外表下从高起跌落为弯起,脸上的肌肉由紧绷变为松弛,是由最初的眉开眼笑到最后的开怀大笑。

我是讨到了她的欢心,可我回家的时候我感觉我的整个身体的个个部位都有些不太听从我的指挥,有些失控的我是左右摇摆,蹦蹦跳跳的回家的。

为了充分表达豌豆想象出的意愿,达到变幻的效果,我尽力把动作做到位,那些个妖魔鬼怪或者是动植物的形态让我的肌肉和骨骼达到最大化利用,当然这会让我有轻微的疼痛和丝丝难耐,可我喜欢这样,只为了豌豆的丝丝笑意。

我依然记得我家那条狗撕裂心扉般的叫声。

一个晴朗的早晨里,我在一个麦草剁后面找到了豌豆,当时她正坐在太阳底下让太阳温暖着。对于这样一个场景我记得很清晰,那充满神秘的,摇不可及的玩乐,像傻子般的纯洁可爱。

豌豆穿的是开裆裤,她像个大老爷们似的盘腿坐在那里,正在扎她凌乱的头发。我很能看得清她裤裆里的东西,她肆无忌惮的就把她的那个东西摆在我的眼前,我觉着她哪里的东西很难看,我还是觉着我的好看。于是我把我的东西掏出来侧个身硬从里面挤出点液体来,在一转身把我手里的东西展现在豌豆眼前,我笑嘻嘻的说:我的好看,你看你的,难看死了。

对于这样的问话豌豆不知该怎么作答,忽然就矜持起来,但随即她又正色道:我妈妈身上的那两个包包比你的好,好看!

豌豆找不到回我的理由,把她的妈妈提上来了。我也不甘示弱,说:我妈妈也有,这有什么稀奇的。但是你没有的,就不好看。

我撅起来嘴,很高傲的端着我的鸡鸡来回的走,我这是在炫耀,好像我扛着一条枪似的让我那么的神气。但我明显感到了这条让我为之自豪的枪在关键时刻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我想把我的枪取出来,但是感到了疼痛,是豌豆用小手在狠狠的涅。豌豆咪着眼,撅着嘴,高扬头颅轻蔑的说:说我的好看!

我的疼痛告诉我必须把我为之自豪的枪放下,于是只好低头认错。只好说:豌豆你的好看。

豌豆是笑了,可我感觉到了一种软绵与潮湿,她把我的手按到了她的那里。这是我第一次碰触女人神秘的地方,但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感觉,可我有一种思想,我想去亲吻她的脸庞。后来我在想这可能是男人与生俱来的本能,虽然我们并不具备发生正当关系的条件。但这种行为是我是亲了,亲了她的额头,而且我抱着她。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但我把她给推到在麦草垛上。我看豌豆睁着的眼神显得尤其平淡,这时候我依然只是抱着她,我只是抱着她。而且我很滑稽的想把她往麦草的跟深处推。我想这也是我的本能,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是羞于启齿的私密,但我就是模仿了这样的举动,而且我尽然能说出:“我亲了你,你得亲我。”这样的话。后来我就觉着人的伟大之处不在于你知道什么,而是你不知道但你知道该怎么去做。豌豆,她也是出于一种女性该有的本能,那是她也亲我了。她亲了我的脸颊。我依旧没有特殊感受只是觉着这个玩法很新鲜,从无仅有的。

我抱着豌豆在麦草剁里打滚,豌豆就咯咯的笑,她说我的手让她的脊背痒痒的,但这时候我就很认真的在想着我的母亲与父亲在黑夜里床上打滚的情景,不同的是我听到的不是我父母的喘气声而是豌豆欢快的咯咯声;闻到的不是被子发出的糜烂的棉花味而是清香的麦草味。当然我更加喜欢这里豌豆的铃声般的笑声和麦草味。

我们滚来滚去就把衣服给滚的没有了。豌豆说隔着衣服痒,就脱掉了,那我也不甘示弱也脱掉了。

我们两个赤luo裸的站在太阳底下。

衣服是豌豆自己脱掉的,不但脱得很认真,而且很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们赤条条的互相对望着,一种神秘了得静默让彼此那么的淡然,没有美丽,没有想象,只觉着了那太阳给予的点点温暖。很简单的,很自然的就在阳光里相互拥着了,也很自然的就又滚到在地,亲吻或者抚摸。

我在她的脸颊上嗅到了一丝麦草燃烧时的霉味,那是一种焦糊中的香味。我认为那时候我亲吻的是一块被烤熟了的土豆。其实是她做饭添柴烧时留下的柴草味。我是觉着我是在吃土豆!这种味道比我们在黑夜里看到的身体和听到的喘息声更具诱惑力。

豌豆把我抱的很紧,她像一朱藤蔓死死的把我缠绕。她的脸色很是难看,我不想吃土豆了,我想我是把她给吃疼了,我就想把她从我的怀抱里推开。我不想看到她难过的样子,可我觉着豌豆完全像个钳子,乃我用尽了全力气都无济于事。

在学校的时候有坏人让我从家里给他们带苹果,我不愿,他们就将我的头按倒水渠里让我喘不上气来,让我很难受,很害怕,于是我只好带苹果给他们。我是想到了这个让人屈服的办法,那么我的嘴唇就印上了豌豆紧闭的嘴唇,我用舌头敲开她的唇让我的舌头和她的舌头互相打架,我把我的嘴唇严严实实的扣在他的嘴唇上不留一点缝隙。

我做的很认真,我是想让他屈服我的,可从她的嘴里体味到了一丝甜味。我们家的罐头瓶子里的白砂糖总是放在衣柜的头顶,让我小小的人儿总是在很多时候望着他的洁白而馋涎欲滴。我觉着现在豌豆有点像那个瓶子了,忽然让我现在就抱着她不想在把她给放开了。

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急促,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有所加快。豌豆第二天给我解释说她为什么会这样,他说每当她挨母亲的鞭子之后她就喜欢扎在父亲的怀抱里,因为父亲总喜欢摸她的头,父亲一摸她的头心就跳的比平时高,心跳一高了她就感觉到了温暖,这温暖让她能在疼痛里很快入睡。当时我并不懂豌豆说这话的意思,后来我明白了,这叫在伤感里寻找温暖。豌豆当时就是在寻找这样一种温暖,但现在不同的是这温暖里有一缕急切,急切的不知道想干什么,只是不明就里的往里钻。

我想这额外的感觉是女人所与生俱来的,和我的感觉一样,出于本能。但这徘徊在大人们的那种事的边缘所发生的看似可笑的童真事件是那么另类的美好。

以后的每个下午我们都会来到第五个巷子,那个麦草垛在巷子的最深处,而在这个麦草垛后面是一堵土墙,又在这道土墙的脊背后面是一片麦地。选在这里是因为很少有大人来这里,虽然我和豌豆还小可我们也知道大人们脱光衣服的时候是在人看不见的时候,是带有隐秘性的,所以我们选择这个人们不容易发现的地方。

在那段日子里我吃了很多的土豆和很多的白糖,我每天的日子好像那温暖的太阳一样时刻照耀着我。豌豆也是,总能在我的怀抱里找到属于她自己的温暖,可以说那段时日子就像那和煦的秋天总使得彼此的心暖洋洋的。

一个炊烟四起的下午我的奶奶站在我家的大门口用一个金黄的橘子把我从路边的水渠里领到了她的跟前。

我的奶奶憨态可掬的把苹果塞给我,正当我沉静在甘甜里准备享受久违的甜爽时,我的屁股的疼痛让我立刻闭上了嘴巴,顷刻忘记了美味。奶奶的巴掌打的很响,在奶奶的手离开的一瞬间我的屁股上就出来了奶奶的另一只手,这个手把我的屁股捏的很疼,让我的眼里即刻有了泪水。

奶奶从来很疼我,可这次奶奶让我疼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眼含热泪嘟着嘴很委屈的看着奶奶,可奶奶很严厉的告诉我不准在去那个麦草堆哪里。还是被发现了,我想是哪堵墙透风了,不然我奶奶的风声是从哪里来的!

我猜测一定是这个麦草垛旁边的那家人看到的,从他们家的院墙上看这里一目了然。一定是无意中看到,也是无意中在闲聊的时候把这股子风给刮到我奶奶的耳朵里的。

我当然是只挨打一巴掌的疼痛,而这苹果的甘甜又占据了我的痛,算是扯平了。

我躺在大炕上看完西游记披着奶奶的棉袄去撒尿的时候听到了豌豆的哭声,尿撒到一半被这个声音给喝止住了,我的尿液想从膀胱里出来可我在漆黑的夜里仿佛看到了那颗曾经吊狗的白杨树。

我站在黑夜里浑身发抖,继而我的脑袋里满是那条死去的狗的祈求的眼神。我很害怕,我祈求光明,只有屋子里那个烁亮的电灯能让我忘记狗儿可怕的眼神。我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逃奔回屋。看到光明,看到电视里晚间新闻的美丽姐姐在那里播报世界大事的时候我整个紧绷的心,一下落了地,但我仿佛失去了平衡点似的差点跌倒。

我像喝醉了酒一样莽莽撞撞的爬到被窝,我感到紧张过后的安定让人的身体疲乏至极。

我在温暖的被窝里闭上眼,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发现二巷牛棚的水槽里没有了水,可是我看到豌豆站在我的旁边拿着那只葵花杆芯做的船,唱着船的歌,让船在空中飞来飞去,我当然不能看到豌豆把船飞起来,船怎么能飞起来呢?他应该是在水里的。

于是我就把我的水枪从裤裆里掏出来对准水槽就开始注水,我水枪里的水还挺多的,足足把整个水槽都给灌满了。有了水我就能让船在水里行了,船一到水里我就看到豌豆兴高彩烈的沉静在飘着红布带的招摇里。我和豌豆一起把玩着水里的船,让我们彼此沉静在游走的快乐里。

太阳似乎越来越明亮,虽然他的触手被棚顶给挡住不让他伸进来,可是我们明显感到压抑着的闷热,后来这温暖越来越热烈,以至于让我和豌豆急躁,甚至害怕。这让我们从这里逃离去,回家是必然的选择,这是小孩子躲避灾难的固守不变的方式。

一出牛棚我们才感觉到天热的能要人得命,我们开始奔跑,可是阳光的触手是火热的,触及皮肤让我们疼痛,在这么热的空间里我们没命的跑,并且嘶喊着。我在喊我的妈妈,而豌豆在喊她的爸爸。我们的衣服,头发着了火,这很要人的命于是我边跑边吹打着,可是那火在风的鼓动下越演越烈了。我能听到我的皮肤被火烤的啧啧作响,我感觉我的全身有那么多的针在扎着我,让我无比的痛苦与难耐。我害怕极了,像是站在我家的房顶垫着脚尖往下看而产生那空灵里的恐惧一般。我顾不得豌豆了,我不知道豌豆在那里,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时候我醒了,但我的心思依然悬空在那高高的恐惧里。我下意识的看到了我的母亲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看她很不高兴的表情是我犯了错。慢慢的我看到了窗户外面的蓝天里的颜色越来越清澈,而且我还觉着我的屁股下湿漉漉的,于是我爬起来了。我知道母亲脸上的颜色为什么那么难看,因为床单变难看了,她的脸也就难看了。我把尿撒在了床上。

我记得昨晚的哭声了,即刻从床上下来不顾母亲的责问与追问光着脚丫去牛棚那里。其实当时我应该能想到豌豆在那里的,只是我习惯了去牛棚那里找她,而把她所说的感受给忽略了。

我是在那个麦草垛后面找到她的,当时她抱着膝,把头搁在膝上默默的看着破损的脚尖里露出的大拇指,那美丽的大眼晴没有了明亮的光泽而变的淡然。我是想干点什么,但是我记起了奶奶巴掌的疼痛,我站在那里什么也不敢做。可是豌豆那一回眸的哀伤让我的心忘记什么叫痛。

我依然如昨日那样脱衣服,赤luo着,抱着了她。但我像个大人那样理智的说:豌豆,这是最后一次了。可她说:我爸爸干活去了。随即她才从柔弱里回归过来,回到我问她的话里去。她“恩”了一声表示同意。这时候我又像了个小孩子想拉着她去看我的绿书包,昨天小姥姥给我买了一本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小人书塞在书包里还没看呢!豌豆同意了表示我的屁股在不会出现奶奶的手印了,才让我想起小人书的。

我是个小孩子,那在纸上用线条勾勒出来的神奇场面让我兴致勃勃的想立刻一饱眼福。伤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记得什么,只是对千变万化的新鲜事物所吸引而快乐。这小人画册就是其一呢!当然豌豆也是小孩子,心思总也和着我的。昨日的愁云在听到有画看时就烟消云散了。

后来在回忆里我知道了豌豆整个人身上为什么总有一股子柴草味,我知道在很多个日子里豌豆一直在做家务,在做饭。有很多时候我是想到我的朋友豌豆家里去玩儿,但我从未踏足过他家的那道“庄门”。庄门就是大门,我们那里都这么的叫。

我只是很多次的站在那两扇木门的眼前,我能看到张飞和关羽的画像被风腐蚀的面目全非,但我就是害怕推开那两扇门。我依然记得我家的那条被吊起来的狗,我是害怕进去看到她的母亲吊起豌豆鞭打她的那些个用具。我只是把豌豆送到家门口,然后就站在庄门直对着的一个粪堆上听。

我是好奇一个小小大女孩怎么能够搬动一口比自己的头都大好几倍的铁锅;总是不能够想象她是怎么站在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灶下炒菜;还有我是不能够体会那么小个人儿怎么能活那么多那么硬的面的。大家知道手擀面的面是很硬的,我后来学着做饭的时候觉着最难和的面就是手擀面了。手擀面的比例为10:4.5,面为10水为4,同比别的面的做法水要少的多,水少面固然硬。当我是个大人的时候,制面的过程会让我的额头出细汗,可曾想到当时哪小小的手,和细细的胳膊怎么能让比列失调的面与水相互集合起来。而且那个硕大的案板只是矮豌豆一个头,她是怎么让她这个小小的人拥有牛顿所说的运用“万有引力”产生的重力来实现整个的制面过程的。

我只是蹲在中午的天阳底下或者和下午的太阳旁边思索或者想象豌豆是怎么做饭的。

我先是在太阳底下看到袅袅升起的炊烟,在炊烟里我会听到公鸡或者母鸡的叫声,在鸡叫的当儿里出现盆盆罐罐碰撞的声响,这时候进入了遐想。我首先想到的是豌豆把搪瓷盆搁在瓷缸檐上用右手扶着,踮起脚尖让左手进到大面缸里,接着头也跟到里面。挖好面手出来,头出来,脚尖落地。我唯一能够很清晰的想到的是她那脚上穿着的尼龙布制的鞋,那上面绣有两朵盛开的梅花,后鞋帮子上也有。当站在地上的时候,那脚跟的花朵被裤子所遮挡,我看不到花儿盛开的样子,当那脚尖惦起来,梅花就从裤管里冒出来,就看到了盛开的美丽。那花儿总是能醒目人得眼,总是那么的好看,所以在我的第一想象里这个梅花的一出一落的局部特写是最容易让人第一时刻去勾勒一个人的外形的。而我现在就是蹲在这里想得知她在家里的生活。因为我和她是好朋友,我的心总是想窥探到我知己的另一种生活。这样我才会对我的朋友更加了解,更加的增进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会听到旁猪圈里猪起床时发出的各种响动,最为热烈的是他在那里顽固,坚持不懈的哼哼直叫,它是在强烈的呼唤他的主人,这是中午的,它该吃饭了。条件反射:叫声让我想我也需要吃饭了。我在强烈的阳光里饥肠辘辘,我不得不停止对豌豆的探究,饥饿的思想斩断了我对豌豆的想象。

第二天我会继续我的想象,当然我更期盼在这个时候她能够出来同我玩儿。星期天的整个早晨豌豆都是在家里的,她不单是这个星期天,在很多时候的整个上午她都在家里忙。她不上学固然就在忙家务。而我,老师留给我的作业在头一天就完成了,那么我完成了我当学生的任务接下来我也要完成我当小孩子的任务,那就是“玩”。我很自然的就找我最熟悉的人和我挥洒我快乐的童年,那个人就是豌豆。

她不像我那么自由,她要履行大人们给她定下的任务,从小就要学会做一个,聪明灵秀,勤俭持家的女人,这是为以后寻找一个好的婆家奠定一个良好的基础。

我家里也有铁锅,我的娘娘,也就是我爷爷的女儿,我父亲的妹妹。她那么高的个子在般动那口比我的头大好几倍的铁锅时都能让她的腰弯起来,那豌豆唯一的办法是拿着瓢去把里面的污水或者饭菜舀出了,但是她肯定是站在小马扎上的。在那热气蒸腾或者充斥着油烟味道的空间里豌豆是眯着眼,撇着头,舀开水或者炝锅。我想汗水总是散漫在她俏丽的脸颊上,湿热的蒸汽和呛人的油烟总是让她在马扎上摇摇欲坠。坐在粪堆上的我,抬头看看太阳,阳光并不热烈,可我的头上却出汗了。

豌豆还是站在小马扎上,不然她绝对不能把面和水成功的结合起来。她会把小马扎放的靠案板有三十到四十厘米的位置,这样可以把牛顿的重力学定律充分的利用起来。豌豆的身体成四十五度倾斜,她要把整个身体的重力都释放在面团上。右手与左手来回交替的互相碾压着,身体由四十五度变为九十度,再有九十度变为四十五度来回交替。这副景让我想起电视里的不倒翁,豌豆就像个不倒翁,只不过推她的不是人而是面。

身体的重力与她本人的力量叠加起来,会让整个制作过程变得无比的漫长。我的娘娘在把面与水初始融合后就把面用盆子扣起来,间隔十五分钟至二十分钟,后在进行进一步的揉捏,这叫醒面,能充分的让面均匀的结合。

我是想豌豆肯定不能够一次性的让那面团相互集合起来,那她只能是揉一会放一会,在揉一会,在放一会。想那顽固的面团会让豌豆的腿在马扎上抖,让她的气韵急促,汗水涟涟,只是一小会儿,豌豆就得坐下来休息一会。这立刻让我想到她身上的柴草味。我在大中午里嗅到了豌豆身上的柴草味。

豌豆会点火向着炉膛里填柴草,烧水或者炒菜。整个过程要持续一个小时或者更长。那个汗流满面的豌豆的刘海儿凌乱但自然的粘连在她的额头上的美丽,使得坐在臭气熏天的粪堆上的我咧开嘴在那里微笑。

我很小就懂得对一个女性真实的美。

我们这些个孩子们整天与土为伴,雨水忽然的降临,让我和欢腾不已,在干涩里呆久了一遇清凉立刻撒欢了像条鱼饥渴难耐的驰骋于雨水欢乐的海洋里。那个在雨中跑第一的女孩子的额头上的刘海儿就是被雨水自然而然的抚摸而造就下的美丽的,这是我记忆里联想到的,那就是几天前的事,这两个情景下的刘海儿叠加起来我就觉着美,就在粪堆上笑。

这是男性最初对女性自然美产生遗迹,每个人大致都有,只不过地域不同,情景不同而已。 

这种想象会很费时间,我只是在每个周末时才蹲在她们家的大门口,那只昏昏欲睡的猪总是能狗恰到时机的时候提醒我该去吃饭了。

我依然坐在那个粪堆上;依然看着冲天去的炊烟,听着盆盆罐罐的声响;依然接着想在那面目全非的张飞和关羽后面的那个豌豆。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年,有时候我很想很想鼓起勇气去把粘贴在庄门上的张飞和关羽推到一边看看里面的豌豆是个什么样子,但在我触及到张飞那茂密的胡须时我的脑海里即可想起鞭笞在肉体上所发出哭喊声。我依然记得我家那条被吊起来的狗。

在整个的做饭过程中,把牛顿定律充分利用下的豌豆依然会很累,但我的脑海里会响起那首《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歌;或者由那缕驴毛变幻下的各种奇怪动作所引发的笑声;在者是在那个麦草垛后面发生的青涩的爱抚。这些歌美好的事件都能让豌豆身心疲倦下感到一丝丝的欣慰。这都是我所联想到的。

我喜欢这样,这好像就是我的另一种童趣,让我那么的痴迷,甚至无法自拔。我是个小孩子我所认为的豌豆在家里的日子就是这样的了。

我知道在很多时候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我记得我的娘娘能从早晨一直忙到晚上,她是个女人,豌豆同样是个女人,我的娘娘是个大人,像是个过日子持家的女人,那么豌豆也是要向着我的娘娘那样的人物形象去发展的,这样豌豆确实是要去做很多事情,要像我娘娘那样一天到晚的忙。可我毕竟只是个小孩子,我的更多的时间实在玩乐上,我不能把我做小孩子的主要任务给丢弃掉,我只是很有意识的去关注一下我的朋友,使得我更加的了解她,熟识她。

有一天我看到豌豆跟着她的母亲、父亲去地里了,豌豆开始上地干活了。从这天起,我与豌豆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她在慢慢长大,父母交给她的任务越来越多。她不但要去做家务还要去田里劳作,她正在向着一个大人的成长模式去发展。

我的亲人们就是我的大人,他们和我说真心话的时候很少,很短暂,我们的思想不对路,就算有那也是大人对小孩子的教导或者溺爱的蜜语。他们总是与我的童趣离的那么遥远,那豌豆是在学着当大人间接或者直接式的与我有着忽远忽近的距离。

豌豆只是在下午或者地里活很少的情况下出来与我见面,她依然是我们这帮孩子的头,总是在炊烟四起的余晖里带领着我们疯也似的穿梭在村子闲置的个个角落。豌豆对我还是那么好,每一次从家里出来她都不会忘记在她们家的红漆立柜里去光顾一圈,或得到两粒糖,两粒核桃,一把炒熟了的瓜子等。

我总是忘不掉我的想象,她被母亲吊起来鞭笞的场景。这个景是让我新生很多的不快,我们家也有红漆立柜,我也喜欢把头伸到里面寻找好吃好喝的,但我很聪明专找那些大人们无法找到罪证的东西,什么核桃,瓜子,糖果,大人们不能把数记得很准,少一个两个的是无从考证的,这样大人们发现不了就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找不到责备自己的理由。 

我就把这个方法告诉豌豆,让她少受点疲劳之苦,让我少听点那种惧怕的声响,为这个方法我又一次扮演了孙悟空七十二变里的主角。豌豆说为什么不早告诉她,让她受那么多的鞭子,要惩罚我。为她的调皮我很无语,我找不到回驳她的理由,那我只好在受一次豌豆的折磨了,还好她留了情在里面,是感激我告诉她这个偷食的好方法,她只让我扮演了戏里的猪八戒,没有那些个稀奇古怪的魔怪。让我不要像上次那样在回去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形似的那么难耐。

我“哼哧,哼哧”笨拙的动作惹的豌豆咯咯的笑,滑稽的动作依然给她带来了快乐,这就是我的劳动成果,她相应的付了薪水给我,那是一个金黄的橘子。那时候的我似乎永远都沉迷于稀有的食物而无法自拔,在任何时候好像稀缺的那些水果,糕点什么的,总是对我有着无法抗拒的诱惑。豌豆也是,只不过她的思想里总惦记着我的书包里的世界,这个绿色的书包里绚烂的世界在豌豆看来比那食物跟美好些。让我遗憾的是她当时走的太快了些,让我的思想还没有很快的从她的遗失里脱离出来,要是我在聪明一些的话那个绿色的书包和里面崭新的书本是归于她的。她那么喜欢里面散发着油墨香味的字,而且我们好的不能在好的朋友,我肯定要送给她,虽然我会收到父母亲寄来的责骂和责打,可我觉着这完全是值得的。

在最后的那段日子里,我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我偶然会在村子的巷道里碰到豌豆,那么小的豌豆要扛着一把比自己整个身体长出一半的铁锹去田里劳动,那时我以为她就要成为大人了,要是现在我定然会同情她,可怜她的命不如我的好,可在当时只是觉着她要比我伟大一些,因为她扛起了铁锹步入了大人们的世界。

我很是仰慕她。每当她从我的身边跨过时偶然停下来轻轻的对我说在某天,某时候,在某地等她,还说要给我好东西的时候,我就觉着她说的话就好像那白花花的大米,而我是个饥饿的小鸡,这时我就像个小鸡遇到了米,狠劲的点头啄吃她从嘴里吐出来的米。只是这个给我粮食的人儿还的让我在期待几天。在接下来的这几天我的头里满脑子都在问豌豆会给我什么好吃的。

放学回家把书包随手摔在床上,和母亲照个面我就去我家墙后面的那片麦草地,我会像个小偷似的做在田埂上,绿油油的麦子会把我这个人给遮挡起来,我是把我隐藏起来,这样豌豆的父母就不会看到我。她们家的地离我们家不远,我大约能看见花格子衣服的姑娘在田地里劳作。我不能忍受豌豆不在我身边的日子,也许我能忍受可我不能忍受豌豆留给我的念想:零食。

我总是坐在土埂子搬着手指算计着她给我许下诺言的那个时辰,但很多时刻我是饥渴的,难耐的,甚至会坐在土埂子上偷偷流泪。

当我等到豌豆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仿佛似看到了温暖的太阳一般是那么的高兴,我会肆无忌惮的拥抱她一下,接着走开。我时刻记得她的小手涅着我的那杆为之自豪的枪所产生的疼痛,但这并不影响我的心情,小孩子总是记得某些疼痛的。

她会点把手指放在我的天顶盖撅着嘴,撒着白眼说:你个小馋猫就不给你好吃的。但这时候我却不想要她的吃的了,可我回了不是小孩子说的话,我说:我不要你的好吃的,我要你。其实我是想说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玩,可我就说成了我要你。豌豆的脸在我的话一出口后就被我的话给热红了脸,红彤彤的像晚霞里的太阳,我到不觉着羞愧,到时认为此刻的她很是好看。

豌豆把她的食指互相撵来撵去,而她的脚也在土地上一下一下刨着。她的举止神情让我觉着很没意思,我想到她见到我会很高兴,而她现在却是这幅样子。那这时候我就想起她所说的好东西,我就笑嘻嘻的问她好东西在那里,而豌豆塞给我一个母梨撒腿就跑开了。这使得我站在原地摸着我的头百思不得其解。

我在豌豆立足的地方会呆了很长一阵子,但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理我,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我到时想的起她给我的梨子,到时想起她给我的甘甜。

我长大了,知道豌豆是长我两岁的,而且她的境遇要比我的多,成熟的较早一些,男女之事她倒是有那么些领会。

在接下来的几次见面里,她很少与我说话了,给了我东西转身就走了,我想去追她,可她跑的真的很快。我是知道她的步伐的厉害,那次推选她为小队长的时候我就领教过。我是拿着准备送给她的书伸着手,喉咙里压着未说出的话而在那里肚子呆立。我很是想不明白但我知道下次一定要把我准备送给她的《杨门女将》的小人说塞给她。

就在豌豆临走的前一夜里,我又一次听到了豌豆的哭声,这一次我知道是为什么,豌豆肯定是偷了红漆立柜里面的东西了。我教给她的那个让人不能发现她拿东西的方法她肯定给忘记了。那个刺耳的声音一响起我的胃就难受,这个声音还是让我想起那条狗,但现在为止对那声音已经有了身体上的反应。我吐了,我把豌豆那段时间给我的好吃的都吐了出来。我是奶奶把我从院子里的炭灰上抱回去的。在奶奶温暖的怀抱里我发誓在不要豌豆的东西了。

第二天的早晨,我背着书包刚一出庄门就碰到了豌豆。豌豆很憔悴,额角的那簇刘海儿像被大风吹过似的东倒西歪,脸色蜡黄像我包书皮用的牛皮纸,倒是那双眼睛时刻是水灵的,充满精气的。到时这衣服是新鲜的,是新的。她的衣服让我充满好奇心,她在我的眼里的那身衣服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样,而今天怎么就忽然消失了。我刚想问问她的那建衣服去那了,她就拉着我的手直奔那个麦草垛。

麦草垛后面,豌豆放开了我的手,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炒熟的大豆,塞给我,很认真的说她要走了,豌豆还说她家的大红漆柜子里的东西都被她妈给送人了,偷不到什么好吃的了,不知道给我什么好。这个我知道,她昨天挨打了,我就知道她偷了柜子里的东西。

她说她从柜子里找不到好东西,就偷偷从麻袋里拿了两把大豆丢在炭灰里闷熟给我。正好五十颗,她当时很认真的说:你一天吃一颗五十天我就回来了。她说完这些话她的脸就如了那夕阳的太阳,很艳艳的。豌豆早晨的此举让我的小脑袋一时没有明白这具有什么意义,正在我迷茫之际她把她的小嘴唇印上了我的脸颊,羞涩的一转身她就跑开了。

我在早晨村庄早饭的炊烟里很是迷茫,我总是想不明白豌豆最近的举止,而这天说的话实难让我想的明了。

那天我迟到了,而在教室里那个曾经在西瓜地里得到豌豆救助的女孩告诉我说豌豆从今天起已经离开这个地方了,到这个时候我这个小孩子才想明白过来,豌豆是真的走了。可是让我遗憾的是我书包里的小人书给谁是好呢!我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扎着马尾巴鞭子,小眼睛的女孩随手就把书包里的小人书丢给了她。

从那天我就很认真的如她豌豆交代的那样,把大豆每天吃一颗。我是在等待,等待豌豆的到来。

在这段时间里我把那条木船好好的保存着,我一有时间就把船放在牛槽里让船在水上游荡,我会很认真的唱那首豌豆经常唱的个让船在水上行走的歌。我除了来牛棚,还去麦草垛,还有那个粪堆那里。我总是对别的孩子失去玩性而留在对豌豆给我的回忆里。

吃到五十颗的时候,我以为豌豆回来了,早晨一起床我就跑到豌豆家的门前披着太阳给的蓑衣,暖暖的,微笑着,快乐的等待豌豆的来临。先前我是坐着等,坐了一上午,太阳都跑上我的头顶了,全身都坐麻了,这时我在想豌豆会来的,我想豌豆一定会给我带来好吃的。我似乎有点噪,我自信豌豆会来,我得等到她,等到她的许下的诺言,就坐来,来回的走让身体的知觉回来,让运动来抚平心中的那丝焦急。

在这期间我来回的琢磨她去了哪里,但是我怎么都想不到她能去哪里,我这个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大人们的事情我知之甚少,我所能认为她去的地方都不能够证明她能去他们哪里那么长的时间不回来,我想她会去她的亲戚家,那是乡镇,或者是这里的市里。我的确不能够证明她能去哪里,我不记得我的家人或者村子里的人说过他们家更远的亲戚。

我现在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只能去等。来来回回的走不时向着公路张望一眼,从城里来的班车每一小时一趟,每当公路上出现白蓝相间的公车时,我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豌豆即将到我的身边,然而这惊喜随着下一辆公车的出现而消散,但我总不能够相信自己,仍然把希望寄托在下一班公车的到来上,这又会让我惊喜起来,这样反反复复的,从希望到失望,从失望到希望,来回走着的地方已经不自觉的踏出一条小路。

等待豌豆的到来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以至于在那条小路上我的身体在走动中麻木,头脑在期望中麻木。这萦绕着我的麻烦让人很是懊恼,我该是气愤,在太阳即将消失在地平线时,我拿起一块土疙瘩抛向了豌豆家的大门。“砰”的一声,土块爆裂在张飞那本已经残缺的脸上,让这张英武的脸在我气愤的行径下变的更加面目全非,之后,我悻然而归。

豌豆尽然让我在他们家的门口站了整整一整天,这可是破天荒的。小孩子的我发誓从此在不理豌豆。

第二天课间操的时候我的誓言尽然不攻自破了。我随意的一扭头就看到了那面墙上的裂缝里的豌豆,我以为她还在偷看我们,偷听那首她惟命是从的歌。看到了那张脸,想起了那些个我和她的故事,顷刻间那些个快乐友善的言语,动作占据了我那小小的脑壳。

小朋友们在那里动胳膊动腿的认真做早操,而我这个小朋友完全像个痴儿搬得傻乎乎的站在那里想遐想。我是不能够忘记那个善良的,美丽的,安平乐道的女孩儿。我那小小的心灵里已经被这个看上去顽皮而又美丽的女孩所完全占有。

最后是我在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光里仍然吃着大豆,我依然期盼豌豆的到来,而结果是我吃了三百颗大豆豌豆都没有回来,而又在这期间我挨了很多打,是偷大豆挨打的,我本来不挨打的,就因为等不到豌豆,我才去偷大豆,甚至有变本加厉的迹象发生。结果我偷得次数多了,先前是被父母亲责问,后来是责骂,在后来屡教不改就加之为挨打了。

我长大了就不偷大豆了,在这期间随着年龄的增长与岁月的流逝,豌豆的形象在我脑袋里日渐消瘦,到最后化为一个暗淡光点深藏于心底。而有一天我在子午农贸市场买菜的时候居然碰到了豌豆。这纯属偶然,在这里见到她,忽的让我记得从前的那个她许下的诺言,这个深藏在心底的那点亮光就从心底打捞起来,变的预见明亮了。

曾经豌豆的诺言要在这里,一个人潮涌动的地方遇见,这是阔别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了,这看起来是多么的滑稽,可回想起来又是多么的美丽。我总认为在春天里抬头看蔚蓝天空里点缀着的洁白云朵是多么的好看,那我和豌豆的那些个事我认为就像那云。我站在那里,我就回到了过去,而那过去的那些事就像一部老旧的电影,让我在那里独自徘徊。

我隔着嘈杂的人群独自在回忆的遐想里畅游,风艺数的这个名字让我记得我,这是我的名字,那个声音是从便携式喇叭里发出来的。是这个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捞回,在回想后的残留里,意犹未尽中一个长相俏美,着装朴素,精气十足的女人正在对我微笑。呵——一声长叹,感慨这二十几载过去了,曾经的女孩子在现在看来一点都没有变。看到了这个女人又让我思前顾后的想,我总认为眼前这个不化妆的女人看起来是多么的纯美,看倦了繁华里女人粉黛后的美丽,竟就认为这个朴实的女人是那么的纯净。

经过与豌豆的谈话中我还对豌豆那安平乐道的个人人生观而钦佩,而羡慕,我才是觉着这才是真实的美丽,美丽的人以及美丽的生活。虽然我依然对那条忠良的狗的惨死留有对生命的惋惜,对豌豆年幼的身体上的折磨留有心灵上的恐慌,但这并不影响豌豆在我心中的形象,比起现实里物欲横流下,勾心斗角里的血雨腥风这点斑痕却是美丽中。这又完全像一颗痣,点缀在人生里,起了俏丽的作用而美丽。

在弯罗的夜市上与豌豆吃了火锅,见了故友是乐乎的。谈笑风生里得知豌豆已经是妈妈了,有了一个孩子,丈夫是个司机,自己在子午农贸市场租了一个摊位卖菜。知道了孩提时的豌豆是个心底善良,活拨开朗的人,而现在豌豆是个成熟矫健的女人,那双眼睛无时不透露出一种对生活存有无限遐想的精神气。是那双眼睛一直都保留着原来的姿态,让人得知豌豆依然是从前的豌豆,就觉着豌豆是那么的实在。

豌豆是个实在的人,豌豆也是个平淡的人,一个实在的人当然要过一种平淡的生活,这又能从她对丈夫孩子的述说里洋溢出的那丝幸福感体会到豌豆过的很好。当然了一个善良的人的生活定是美好的,起先身体上是平安无事的。这身体健康的人,活着是比什么都好的。也是上天对她不薄眷恋着她,照顾着她,让她拥有了一个好丈夫组成了一个好家庭。

见了豌豆让我很开心,而这开心的人就喜欢喝点酒让心情有一个举升,这很像那天上飘着的云,让人的心境散漫飘然。我开怀的喝了,让我的思想飘上了云端,这不是眩晕反而是轻灵,这轻灵让我的头脑变得无比清醒,我记得了那个豌豆留给我的诺言,记得了那个天真的数着大豆等待一个期望的男孩。我就郑重其事的问她当时她到那里去了, 为什么我吃了那么多的大豆她还没有回来,我也许是被酒精冲晕了头脑,问这些个无聊透顶的问题,可我控制不了我的思想,就是想问,想知道,这让我觉着很重要。她的眼睛里残留的点点的情愫告诉我她记得了那个年代的她和我。她很是愧疚与那个她许下的诺言,豌豆当面向我到了歉,她说:风艺术对不起,我爸爸对我说了谎,他说一个月就会回来,可我去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我爸爸接了一个活,我以为那个活很短的时间久完成了,可没想到我爸爸足足干了一年。那段回不去的日子里我很是想你,我总能记得那天船;总能记得你那个绿色的书包;总能记得那头驴子在地上疼的打滚;总能记得我从柜子里偷东西给你换的你的书看;我总是想那些个快乐的事情。有时候我都自己想回去找你,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当时我是个小孩子,我什么也没有。豌豆也许是说到了动情之处,端起面前不曾碰过的酒一饮而尽。豌豆是在我的问题的感召下,在酒的推进下,如我一样进入了那个属于我们的童年。

豌豆的一席话让我的心找到了平衡,她终于给这个诺言做了一个解释,让我释然。接下来的话题多半还是围绕着我们彼此的童年而展开的,我们说了很多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在酒桌上我们彼此为那些个无知的童趣去欢呼雀跃。此时的我和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尘土飞扬,烟雾缭绕的村庄里的那些个辉煌的日子,为彼此的无知造就的纯真而快乐。

从那天开始我一回家就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我是在白色的腻子粉里找寻我认为美好的东西。

我每天回来就都那么躺着,那么我就看到了那个拉着我手的女孩,这虽然很是虚幻但我觉着比起那些个大女孩来说是那么的真实。这种感觉总是那么的讨得我的喜欢,总是让我在身心疲倦的空当里泛生出些许像初晨里的光芒给予的那点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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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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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心海梦涛点评:

很优美的故事情节,让人读了很感动。
我也很感动作者的毅力,写了这么长的一篇小说,
向朋友问好了。

文章评论共[5]个
曲径幽通-评论

欣赏美文,问好朋友!(:012)(:012)at:2012年04月23日 下午3:08

平遥-回复谢谢。 at:2012年04月24日 凌晨2:56

文清-评论

拜读朋友佳作,晚上好!at:2012年04月23日 晚上7:48

平遥-回复晚上好,谢谢你。 at:2012年04月24日 凌晨2:57

平遥-评论

谢谢编辑的言。at:2012年04月24日 凌晨2: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