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北方和一座城市的印象，一座城市和一段弧歌的名廊。传说里行人通过的北方，北国和城市的模样，就是如此单调的妖娆谨记，又是如此妖娆的叫人健忘。

可能需要唱一段戏文或者吟一首长诗，还要真切的行走于北国深情的土地之上。找寻些不是莫名的人，不是莫名的事。然后，和那些人，事情，共同穿梭于静静的北国。兴许这个时候，人才可以体会出北国的某些味道来。

说北国，很遥远。

可遥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概念呢，地理上的界限或许是远的。精通地理的人肯定会说，穿过秦岭山高，还有400毫米等降水线，北国就在山前树下。

北国的味道就是从那些山前树下中体现的，我们坐在快速的动车之上，透过车窗，仿佛欣赏油画般的好奇观望，每一处由北国地界掩映于窗棂上的风景。最轻松的还是，那居然是一幅幅移动着的风景。

动车外的北国风景是自然的，连绵起伏的是北国特有的山丘。车从山间越过，时隐时现，山洞，隧道，高架桥，耸立的姿势总是不一样，我们所见的山体，却无不是凌厉而又苍凝。

山间的北国和北国的山间总是充满蛊惑的，北温带的针叶林险峻的染印在陡峭的山壁之上。阳光斜照过来的时候，从车窗外看到的风景充满了灿烂的冷艳的光线。我向着那一幕幕不停变换角度的风景处，投之以莫名。

北国的景色大概是如此吧，反正我所见的也不是那么的温暖。列车穿越，山间无穷尽，风景也是无穷尽。从一座山穿越到另一座山，从黯淡的山洞到阴郁的绿林。如果将北国的风景定义成某个丰富的词语，妖娆是最好的形容。

列车穿越山川之后的北国，是一片汪洋般的平原，我大概猜测到了我们所行的地域。此时的华北平原内一望无际的麦田，正是一年之中长势最好的时节。列车从麦田一畔奔过，我坐的车窗前就满满的充斥着无边的绿色了。

绿色让人倾心，轻松，心旷神怡。北国的绿色里点缀有冷的寒的清爽的成分，所以北国的风景中不免有干脆，无垠的气质。我也是从那无边的绿色麦田中看到的，有些和麦苗一样气质的风景，比如说，北国的城市，北国的人。

我从列车上下来的时候正赶上了北国城市的夜色，石门站的出站台地形瘦小而人满为患。站台的这边是人潮汹涌的昏暗，只有站台广场，马路对面的街道，才有零星的烟火。我实在想象不出，一座北方城市的夜色会是如此淡漠。

石门的街景，夜色和我之前在列车上看到的风景迥然。城市和山川河田的气质毕竟无关，我大概就明了了：在这个世上的自然风景，总是不分南北的；与此相同的是，所有非自然的风景却是不同。一座斑斓的南国之北，会是有怎样迥异的北国，北国人不知道，北国之外的人感受最明显。

说妖娆吧，石门不广，风景咫尺。

石门的街道是和南方多数的地域一样，然而，街道不是很宽。当地人说是因为街道历史过于久远所致，还有说是没有规划好的，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我们穿过这样的街道，有种小巧玲珑的感觉，也不知是思绪如此还是感情如此。总之，小的街道，老的行道树，偶尔疲倦的路人，就是这些习以为常的景色，都在夜色小区楼的灯光掩映之中尽显虚无。

北国的夜色都是短暂的，这还是从当地人口中所得。我们寻尽街道，找到了一家与南方相似的“家常菜馆”。斗酒的北方人坐满了馆子，他们上的菜肴多是饺子大饼之类的，然而这并不有碍于他们的兴致。

小城市，小市民或者小资，最初让我想到的词语就是这几个。北方人的豪爽是在里面的，只是很多时候，我们不懂，或者叫做不认同。北方城市和行人的距离，亲近的让我们感觉温柔。

不过，面食的流行还是让我反复回想起之前看到的绵延麦子。北国的地域，简单的让我唏嘘。还好菜馆里的老板娘是南方人，这似乎是个大的巧合，我们因而吃到了和南方一样的米饭。唯独老板娘的习惯和性格，依旧充满了浓郁的北方特色。

城市在北方的天空里闪烁着冷艳的光芒，流光溢彩的夜景令我们所有人感觉绚烂。一座城市的斑斓模样即是因此而生的，积聚，生长，美艳，幻状。每种模样都竭尽煮酒留香，倾国倾城。

在北国石门的几天旅行，我都是好奇的，用很重的好奇感去观望每一处，远离着地域特色的风景。北方的城市，干冷的叫人宁静。而行走的路人们，却各自骑着自行车，仿佛旁若无人。

而北方的城市就在他们脚下和天空上，时而静谧时而喧嚣。街道是干净的，天空是蔚蓝。北方的厚实，苍远叫人深刻。在我以前的记忆里，北方的土地总是充满冷的，干的痕迹。而真正站在北方的城市行道树下时，我看到的却是充满破碎阳光的斜照晚景。

北方的天空是暖的，至少在四月的季节里很温暖。北方的天空也是湿的，夜色中的雨时而悄然降临。不过，雨来的快也消失的快。雨过以后的天空，仍是斜阳艳照。

北方的这种气候让我很容易想到“微雨斜阳”和“斜阳晚照”这些意境，这些有特色的北方好像也更容易产生渔舟唱晚的漂泊意境。我们走过城市的中山东路，跨过一方矮桥，斜阳晚照的美景就映在天边了。

想不通透的是我们所在的北方，看不明白的是北方城市里的单调。倘是一个人，我们绝对不会有相约着去游览某一处公园，风景的想法。北方就是如此简约，恍若天生便是叫人遗忘。

在即将返回南方的时候，我们去过石门的一家电影院，因为有新上映的经典影片缘故，电影院被人海所笼罩。北方人彼此间的言辞议论，我们很容易明白。我还是一味的觉得，北方人在语言上，包括骨子里，透出的爽朗，直白，较之南方人，真的极具特色。

有一个巧合是，我此次旅行的结束是来自一位地地道道的北方女子。在宽阔的军校广场之北，她笑着对我说，对于北方人的风俗，不要不习惯。那位女子的言辞是素颜的，轻松而又自然。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的那位女子却尽显妖娆。在斜阳晚照的纷飞西风里，我呆呆地望着她，以及她身后无边无际的北方之景。同行的朋友都说北方的天空很低，很纯净。而我眼里，却只有那位行走在北方天空不远处的素颜女子。

一座城市的北方，极尽的特色不过如此；又或者说，这也是一座城市之外的北方，它妖娆，而且窈窕，连绵成最清冷的北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