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圆时忽转残,孤灯穿针几重衫。梦里辗转念儿回,迷离泪眼鬓斑白。——赠母
昨夜,应该属于细雨,绵绵,却这一般的晶莹,也不知是否掺着你的泪水。那已有些消瘦的身影,于这尚温的床,辗转又反复的动静,失眠的你,是你的风湿,隐隐的作痛,还是我的别去,牵挂是无眠的心结。
雨,就这样的一刻不停。一夜的花开,一夜的草绿,就一夜,也只一夜,将所有的爱都化成了雨水,静静滋润所有应该被爱的土地;一夜,也只一夜,所有的雨水都变成了爱,爱上了所有她所愿滋养的儿孩。也许,你早也习惯,习惯用你的泪去灌溉我小小的心田,于无声之中,情爱满溢,关怀满溢,泪水满溢。爱的雨,是苦是甜;爱的泪,是涩是咸?我也许知道,却又似不太知道。
我这漂泊的影,风干的壳,空灵的魂,已无泪,也早该无泪。昨夜,那一场清水的倒挂,却又怎么会这般的迷恋,我竟已分不清是雨是泪。但那隐隐的酸里还有淡淡的甜,我该不会忘的。
今夜,已无雨,是这般的烂漫,闪闪的是你的双眸吗?这一般的盈盈,难道是你昨夜泪未干的眼睛,还是你思的情绪,已久的浓浓。其实,我也该明白,你又怎么那一般的舍得,舍得任我的离去。这一双闪闪的星光,也定是你美丽的双眼,默默看我独自的流浪。
月,似从未如此的圆过。这扑鼻而来的芬芳,也是那八月的桂香?也许不是,在这样一个本该百花齐放的季节。
清风,柔柔的,却已似无意再去挽留抚动那河畔的细柳,或不愿,或不忍。亦或也如你那般不愿的挽留,我静的离去。曾经,那古老的木屋檐下,一窝的雏燕,唧唧复喳喳,劳碌的飞影,去去又来来。如今,这燕儿也该有了丰满的羽翼,却不知也是否如我这般,习于浪迹。也不知那分别的昨夕,这燕的母亲,也似你那样的不肯挽留,决意的不肯挽留。离别,那月也如今宵这般,只你那一句,淡淡的言语,是轻风般的温柔。没有风浪的海,是否真的养不出骄傲的鱼?我反问着,却不知是问雨,问月,问你还是自语。
今天,也许我早已应该明白,明白我并不是那鱼,骄傲的鱼。没有浪涛的海绝不美丽,没有受伤的翅膀也绝不会有力,没有曲折的人生也绝不会真的完美。其实我懂了,的确该懂了。
有一种雨叫伤感,有一种月叫难圆,有一种梦叫无眠,有一种爱叫挂牵,有一种人永远不变,她叫母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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