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王晶新作《雪山飞狐》的热映,我所在的城市也被入冬来的第一场雪所笼罩,断续不停至到今天。万物皆被覆盖,雪亮如洗,天空却依然灰白阴沉。城市的高楼,只有横向望去,才能寻找到五彩的颜色,极少的人与车横流在银白色的城市街道,懒散而瑟缩,而多数人则选择留守家里,体会另一处雪景。
虽然同样有雪的衬托,心境却不尽相同。《雪山飞狐》中白雪皑皑、视野旷达、场景壮观、细腻如画,更让人耳目一新、心境神怡。相对之下,眼前这个城市里触手可及的雪显得如此冷漠、冰寒,让人无心欣赏,反而多了几分嫌弃与枯燥,远不如阳光灿烂的城市景象。
心境是个无法捉摸的东西,一颗心甚至有几种心情,每见一种事物都可能都会萌生一种心情。也许,这与我们的处境有很大的关联,如同《雪山飞狐》里的雪与城市现实里的雪,让我们有了强烈的心理反差。像我一样在城市里生活的人们,每日面对高楼,拥挤在人群当中,耳边响着厌倦的音乐,听着人们关于是是非非的纷纷议论,完全被喧闹与浮躁包围。这种生存的状态,使我们很久没有真正接触自然,极少数人群会到山间野林里感受一次自然的洗礼,另一些人偶尔会在城市郊区的某个农庄,欣赏一下人为设计的所谓“自然风光”,而像我一样的人们,整年整年地呆在城市,已经忘却自然的模样,甚至一些基本的常识都遗忘掉了。
看到两种场景的雪,让我想到我们生存状态的差异。其实,远不止如此。《雪山飞狐》吸引人的原因当然很多,而最大的原因则是主人公胡斐的个人经历。先是生父被人以巨毒陷害,葬身于无底深崖,接着母亲又被众敌围杀,襁褓中的胡斐与仆人平四在逃亡中又遭遇追杀。几经周折,终于保全了性命。若干年后,当年命运坎坷的孤儿,不但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而且具备了超脱的英雄气概。他敢于除暴安良,乐于施善于人,是非分明,乐天知命,他的一切行为显得随心所欲又恰到好处。这样一个英雄人物,将他置身于如画的雪景中,有谁不为之动容为之吸引?虽然是经过高于生活塑造而成的形象,但他能够深入人心,引吸人们去崇拜模仿,不正说明了我们芸芸众生的另一种心理吗。想想现实中的我们,与这个行走在雪山之间的英雄人物相比,显得渺小而乏味。如果非要借“狐”喻人,胡斐无疑是真正的 “雪山飞狐”,而我们充其量只能谓之“城市孤狐”。我们这些生活在喧闹城市里的孤独狐狸,又有多少随心所欲活着的呢?为了立足城市,为了满足物欲横流的生活状态,每天从早到晚、每年从头到尾,有多少人是在干着自己喜欢的工作,有谁不是为了挣钱养家而背负沉重。这种状态尚且可以理解。可是,为了生存,阴奉阳违、八面玲珑、说是道非、互相践踏之人比比皆是,为了生存,出卖身心、巴结傍富、贪脏枉法、杀伤掠夺、歁善压下之人更举不胜举。难道,生存真的需要做出如此心寒的牺牲吗?这样的生存状态产生的不动力而是压力、不是平静而是浮躁、不是真实而虚伪、不是平安而是威胁,谁人能抵?谁人能安?
即便是与乡间农夫相比,我们这些“精明”的城市人也差之甚远。想想父辈们,在大山沟里,日出劳作,日落寝食,一辈一辈地生活在贫瘠在土地上,日复一日地改造土地、播种粮食、养育子女。尽管生活贫困、条件艰苦,但他们从无怨言,也从不轻生。游牧民族当中流传这样一则笑话:有人问放牧小伙:“你每天干些啥?”小伙子回答:“放羊”,又问“放羊干什么?”答:“放羊娶媳妇”又问:“娶媳妇干什么?” 答:“娶媳妇生娃娃?” 又问:“生娃娃干什么?” 答:“放羊”。原来,他们的生活如此简单。看似笑话非笑话,其间的真理实在值得回味。
无论是雪还是人,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态。我在看电视《雪山飞狐》时,每每看到那里的雪,总会置身其中,仿佛我不再是我而是胡斐或者身心接近于他的另一个人,于是,内心总会激起一份平静与豁达、一股英雄随心所欲的大义凛然。当我回到现实,看到城市里到处被雪覆盖,虽然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内心却永远摆脱不了城市里的那种浮华与吵杂。我想,这大概是两种心态的不同表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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