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曾经在秋水中沐浴　

曾经微醉于秋波　

或者，曾被她的泪眼　

幻化成一幅含蓄蕴藉的意象派图画　

然而后来，我成为一个被敬而远之的古老神话　

在一个没有故事的秋天　

我远离了故乡　

二　

曾经给予我温柔和微笑的那个人　

终于用同样的温柔和微笑　

伤害了我，冷漠了我　

我终于被抛弃在一座无人问津的冰峰　

冷漠地料理冰封的羽翼　

而我却以特有的温暖书写了一种朴实的人生　

我曾经热衷的成为我已经鄙弃的　

三　

她的笑意被天意收藏　

她就是一片“无心出岫”的云彩　

从我空空的心境悠然飘过　

我曾经在她古老的村庄徘徊　

在她火红的暮色中流连忘返　

她曾经怜悯我并善意地嘲笑我　

后来我违心地远离了她　

直到她的青春褪色为一朵玫瑰　

四　

我曾经循着一条瘦癯的小河寻觅她　

她纷乱的羊群踩痛我脆弱的神经　

我爱着她，还有她的羊群　

在我真实的时候　

我背叛了她　

在我背叛了自己的同时　

五　

记忆的王国里没有一丝风浪　

我从容地抬头望天　

在一个落叶阑珊的秋天怀念她　

将她当作逃避现实的理由　

用一生最浓情的笔墨描绘她　

我是虚伪的朦胧派诗人的代表　

六　

如果爱和美可以重新塑造的话　

如果简单的重逢可以如愿的话　

如果表达可以容许再次斟酌的话　

如果生活与诗意不再冲突的话　

如果所有的感情容许自由表白的话……　

也许，奇迹会不约而来　

只是我早已脉脉含情地老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