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的钟声敲响了晨暮,如同空谷的沉吟将我唤醒。穿进屋内的灯光落在墙壁,让窗子的轮廓淡淡的泻在上面,柔柔的流淌进眼睛,觉着暖暖的,心中的不快暂时得以缓和。丢下那贪婪的意念,宁静里接受这温馨的照顾,多好。
不觉,校广播开始放音乐了,都是些民歌和古典曲子。收缩起全身的肌肉爬出被子去刷牙、洗脸。带着清爽的感觉同楼上的人拼凑在阶梯上,一起踏出单调的节奏。
住的地方离校很近,大约五分钟就到了。拿着书本走在路上,擦肩而过的同学,或走或骑车,但我不想理会这种急促感。大概是受冬日的禁锢吧,路边的树都静静的站着,另一侧的灯光将树影交错的放在墙上,间或掩去一些匆忙的身影,这倒会让人松弛些。
暮色中可以看见门卫嘴角上的烟火,还会听到一些乐呵呵的谈话。这是我欣赏的那种满足,那种和谐的相处方式。
进入校园,操场的学生用朗朗书声散发着坚韧、执着。走进教室,灯光明亮,读书写字,转移了学生的所有。找一个心仪的地方去晨诵。然而对于我,置身于操场的我,对着苍茫的天,感受这无形中的简单,尽管它很模糊,很遥远,但我就是喜欢。瞧几眼凋零的枫树,平和的与它他交流,彼此形成一种难解的共鸣。读的就是树与天给予的那份真与幻,那份宁谧与安详。
通常吃完早饭,我会爬在窗子向外张望。先是看到一些民居的后院,还有升起的袅袅炊烟。最惹人注意的是几棵杨树,平日的摇曳已不在呈现;萧条也被朦胧削弱了;叶子在视野里更是找不到位置。披上阳光的外衣,杨树的色彩在低调中得到升华,可谓平实中的珍藏,一段经典的读白。漫游在这翻姿态的张力中,接着是思绪的牵动,乃至整个人都呆了。
无奈又要上课,我却还在想着落叶与风的挑逗,不能很快脱离。我爱读散文读诗歌,联想山水的意境,还有人性的多变。
听道乏味处,转身越过窗前的同学去寻觅。屋顶有失落,树梢有独立,我独爱一条街。雾气似乎不曾停息的萦绕着,将稀落的人和整齐的民居拥入自身,笼罩中有一种关怀;飘逸里给人一种抚慰;含蓄得空间绵绵的说着什么,我懂还是不懂,不能肯定。
由此,记得那个多雨的季节,我踏着自行车去一个朋友家。偶然间,一条斜伸出来的巷子竟使我着魔般的凝视了好久,巷子在雨水的湿气里既温柔又亲切。我真想在里面散步,哪怕迷失也好。然而,这种浪漫有能保留多久,我走了,心酸酸的........
一离开楼,呼吸的感觉就象松树般清健精神。似烟非烟,似雾非雾,在灯火相映里,青翠的颜色塑造着信念的形象,针尖似的叶子暴露了他所经受的磨砺。我敬重、 感怀 、激动.........
绕过楼的正面,在它后面漫步,许是人少的缘故,背侧到还舒服。窗以独立的规格保守,人以随意的方式走过。光因窗而绽放在黑色的夜,窗上的水珠却将那奔放的性格予以收敛,夜也因有屡屡星光而抱有憧憬。其实,窗的情趣并不限于窗自身,而是窗外的树;被风卷起的枯叶;还有穿进屋内的阳光。当眼前一片迷茫,无所谓的态度透过这并不算的障碍的方格,半开半闭中有一种清寄淡泊神韵。
再往前走,可以看见小卖部门上的吊灯,灯光尽力将每棵树影撒在墙壁和窗纱上。因为这一处的亮光,再加上暗暗的夜色,走着看斑驳参差的树影,倒有点电影里的感觉,贴切而凝重。
末了,这儿是一个遗留很久的古庙,流露着幽深的文化底蕴。庙以老式的建筑风格坐落在高台上,门前的两堵强向外扩展开来,地砖间隙里荒芜的枯草迟迟不肯隐去。没人愿意这么晚来这,但我挺钟情这阴森的地段。月儿吻着我,也吻着它,星星对着我们傻傻的笑。缄默中的灵犀也只有它能知晓我心中的忧郁,而我自然也能聆听到它的倾诉。
孤独的人不一定寂寞,就像灰色一样,既不张扬也不沉重,而处于一种过度的位置。它是一种朦胧中的不清楚,而这种不清楚却充当了最恰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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