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起床已到九时许,我不大睡懒觉,起晚了时常懊恼自己。今天该是烧寒衣的日子,我不禁的心纠起来,想起父亲坟头密布的青藤,此时应该在薄雾中青翠欲滴。寒冬还没有走来,迎春花青青曼曼的藤枝已经翘起了新绿,冥冥中春天的气息在昭示着,我提早送去的寒衣,想必一样的温暖如春吧。
歌声中传来“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我猛然从那远方的思念中拉了回来,仔细聆听齐秦演绎的这首歌曲 。《偶然》。妻懒在沙发上拿着歌词在认真的听,偌大的客厅回荡着齐秦忧郁而磁性般的嗓音。“你无须讶异和惊喜……”那穿透心灵的歌声让我们屏息聚神,《偶然》,是呀,那是徐志摩的诗,被人谱成曲了,齐秦在唱着。齐秦在唱这首歌中让我想起新近在电视上看到他那副渐渐老去灰黑的脸。舒缓而忧郁的曲调凝固在空气中,白衣飘飘的徐志摩就走在眼前了。
在我上学的那时候,我最喜欢的歌星是齐秦,我常咏诵的诗歌的诗人是徐志摩,没想到今天在齐秦最新的专辑中听到了,这应该是命运的契合和诗、曲之间的机缘,对于我则是在这个周末的早晨,感受了穿越时空的听觉享受。倘若如此说,更是一种多年机缘的了却。我不想再赘述徐志摩的什么生平和充满传奇色彩的爱情故事,他的一生让我最为感喟的是,作为一个诗人他是纯粹的、袒露着的、炙热着的一团火,他是为诗而生的,为爱而死的伟大的诗人。尽管这一生是短暂的,或许真把艺术和文学奉为生命的,生命给予他们的就如流星般的一瞬间的璀璨。
记得,我在读《再别康桥》的时候,我不知道那轻盈如沐春阳的文字,让我感动的心头久久难以平抑,我曾在那翻涌的心潮来临的时候,那每一句诗都会揉碎在脑海中,我一直以为,最美的语言不在文学的殿堂,而是来自内心和广袤的土地,我更自信,最灵动的语言一定是纯朴而清新的。《偶然》,我们生活中充满着很多偶然,恰是这样的诗人,把偶然幻化的如此让人心动和慨叹,那是因偶然而起,确因无奈而结的心的不畅,他只能说:“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生活中很多素昧平生和萍水相逢常常让人悟出人生的真谛,我不知道那种喜悦、期待和美好心灵的偶然,为什么却被命运确实的归结于无奈、幽怨和失落中。
徐志摩轻轻地走了,我们所有的怀念的人们都轻轻走了,很多年之后我们也将轻轻地走了,偶然相逢却无缘终生,偶然的一瞥却无缘相守,既然都要轻轻地走,那么,这偶然中的相逢,“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但那是在“交会时互放的光亮”,而这光亮将被铭记心底,至于永恒。
齐秦那逾越心灵的歌声在飘荡,我静静地读着这短短的诗行,生活原本如此,在清晨我被这回荡的歌声偶然感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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