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突然而来的寒冷,晚上被子不够,我受凉了,隔天的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却头重脚轻、坐立难安。我不想上医院,决定回家饱睡一晚再作打算,睡时已意识到病得不轻,被子盖多了,身子发热似火烧、身体出汗,盖少了身体冷得哆嗦发抖。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喉干舌燥,身体疼痛得很,苦不堪言,再苦的还是在做梦。发了很多个梦,却是同一题材不同的版本。内容都是一次大灾难,不同的梦里我换不同的角色但是最终每一个梦责任都落在我身上,别人都在责骂我,加上腰背非常疼痛,让人难受得很,时时难受到醒过来。醒一会、梦一会。当做梦的角色轮换完了,就又重复先前的角色。到了早上已剩下半条命(cs),发现还在人世还是有点高兴的。在家坐了半天,与母告别,带上被子回宿舍。
在路上身体像一堆火苗,小小的微风吹得这火苗忽旺忽弱。回到宿舍更是命如残灯,弯着腰煮了一锅粥,怎么灌也就是吃了一碗再也咽不下去了。决定向命运低头,去社保医院看病。到医院是下午5点。医院人不多,我递向收费处的护士身份证和社保卡。护士很冷漠地说:“有病历吗?”我回:“没有(白话)。”她:“那要一元买一本。”(态度有了很明显的转好了)我给了一元,她也给了我病历和挂号。我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问:“身份证和社保卡是现在给我,还是等会给我?”护士一愣:“不好意,给忘记了。”拿好身份证与卡。就去就诊室,这其实只有一个医生和一个病人。高兴不用排长队之余我坐在室外等候。这时医院大门进来了一个中年妇女急匆匆的,直奔收费处拿了挂号以后又直奔就诊室。看样子是要插我的队。我正想进去把她给“灭”了。第一个病人刚好看完了,中年女妇人正坐下来,医生说:“麻烦,要排队的。”她只好站起来站在一旁等。我坐了下来,医生刚才的行为并没有让我因而对他有些好感,看他那獐头鼠目的样子,如果我有枪真想一枪把他给毙了。他毫无新意在发问姓名、年龄、住址就差性别没问。看病的方式更是我不能容忍的。他问我:“怎么了?”我回:“我前晚上睡觉受冷了,身体发热、头痛、腰痛、没有咳嗽、今天拉稀了三四回。”他一一写下,并不担心我说的是否有误。接下来才做像医生的行为拿着棉签让我张嘴say"ah"。医生下结论地说:“扁桃体发炎严重。”我询问地说:“要不要休假休息一下。”医生:“需要,我开个病假条给你,休息一天。”接着开药方问我:“要不要打点滴?”我平静地回答:“如果有帮助就打吧!”医生气促地说:“那当然有帮助!”我在心里回了他一句“那不是废话吗!”他写好药方与病历递给我。我等了一会忍不住问:“病假条是现在写还是等会写?”他一愣:“哦!不好意思,给忘记了,现在写给你。”
我在收费处结账,费用并不高,我淘了张印有我们最喜欢那种红色的钞票给护士,但她并不喜欢这种红色,因为她说:“我这儿没有零钱找你。”这回轮到我一愣站了一会。我平静地回她:“我出去找开它。”到了隔壁我买了一件并不急需的东西。付了钱给护士后,我进了注射室等候。这儿有四位病人正在与病魔作斗争。我想淘出手机来打发时间,却发现没有带出来。环视四周却没有给病人专用的报纸。只有三张某个病人遗留下来的报纸在我邻座。
一个护士mm端着一个盛有药品的托盘走了进来,大声地叫道:“陈bt。”我看她真像快餐店里从厨房端着我们要的饭食出来大声叫道:“谁要的烧鸭饭?”我不禁一笑:“我的。”护士mm给我注射前问道:“吃过东西没有?”我:“只喝了一碗粥,没胃口。”mm:“看病前要吃点东西,这药很冲的,若你有不舒服就要说出来,我会调得打慢点的,抓紧拳头。”那慢而有序的点滴看得我有点担心。那药水滴下后,再由小慢慢变大再滴下。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真不知要打到猴年马月才能打完。这时刚才那个中年妇人走了进来,一副对生活充满信心,热爱生活的样子。脸上散发出一种看不见的阳光。我不由得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护士mm很快过来为她服务。mm有点抱怨说:“你的血管很小。”妇人一开口就知是那种自认自己通晓万事万物的人:“我的血管不小啊,你看满手都是很多的啊。”mm纠正他:“多与血管小是没有关系的。”妇人决不错失任何一次她发言的机会:“我那胖儿子的血管才小,胖胖的,半天也没找到。”mm再次纠正:“人胖与血管大小是没有直接关系的。”然后就出去了。妇人虽然几句话下来都不着理。仍一副洋洋得意兴高采烈的样子看看点滴看看她那满是血管的手。我不由得好生妒忌,我妒忌她那点滴的速度,像是忍了半小时才找到厕所冲进去拉开裤链后的那个速度。我好像还听到她吹口哨的声音。声音过后,渐渐的,一切都归于平静,一切都是静止的。如果除了那些点滴的活水珠,注射室里的一切像是一幅画。也可以抽象地想像是一个水塘上静止的水面,只有偶尔一尾不懂风情的鲤鱼跃出水面,去打破那个平静。那鲤鱼就是mm,她约每20分钟就会进来看看谁是下一个离开水塘的人。很快水塘里只剩下我和妇人。
妇人叫mm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她仍是一副洋洋得意兴高采烈的样子,看看她那点滴的余量也快到岸边了。果然在我料想不及的时候,护士mm给妇人卸下一切,妇人站起来,扭着腰、跺了跺脚,证实血液运行流畅后直奔门口。到了门口她还是停了一停望了我一眼,用我熟悉的声音:“你要不要喝杯水?”我知道我别无选择:“好,谢谢你,要温水,麻烦你了。”在我拿到水我说“谢谢你”后。妇人给了我一个热情的微笑。她简直是春天里的天使,顿时四周光亮骤增,鲜花漫天飞舞,鲜花在她转身离开那门口时更是飞舞得起劲。春天一过接着就是冬天,渐渐地还有那个水塘。看看点滴不过是打了三分之一。
透过落地玻璃外面已是黑暗时代了,华灯已上。我用眼光淡淡地环顾四周,刷得白白的四壁,一排排空置的座椅,座椅上面那些有特殊用途的挂钩,角落那电视机(一直都没有开),还有那个令人向住的门口,门口旁边有台饮水机是有热水功能而没有冰水功能的那种,再旁边是个带盖的垃圾桶。可以想象里面已有半桶垃圾,如纸巾、带有水迹的或还有半小杯水的一次性的水杯、带有血迹的棉签、或者还有只揭开盖看见了才知道的东西。我用虚弱的目光看看房间中不起眼的空气中的光线,那是日光灯的光线,此时也变得黄黄的。我厌倦了这空寞的感觉,百无聊赖的空想。我挺了挺腰强打起精神来驱赶这些愁云。抬手拿起那三张报纸,但是它们我已看过三遍了,我决定去打破远古以前下的魔咒“事不过三”,拿起后才后悔,政府要人的强出风头的报道,鸡毛蒜皮无聊透顶的小事,还有那些医药广告里面那案例中当事人的真情告白,征婚广告女、年轻貌端、有前夫遗留下一大堆遗产、有车有房有工厂、觅一真心过日子可靠男子为伴。看完这些我真“靠腰”。为了驱闷我把报纸上每一字句放入嘴里尝过后再吐出后,才真体会到有些报纸是多么恶心。
我再无力睁开眼睛,迷迷糊糊,沉沉浮浮,时间象一条河的水,被前端的水闸给栏截了,停止向前流动,浮在水面的水草被风吹得左右浮动,风一停它又是刚才的模样。不知过了多久、多久、多久、多久有只水蟹爬上水草上,有只老鼠在岸边杂草中穿行,有两只小鸟在小树梢上鸣叫,终于有动静,河水在流动,水闸给开启了。睁开无力的眼睛,护士mm过来我身边为我拔针。我胡乱一句:“打到鬼都出来了!”mm:“啊!”我以为她听不清楚再重复了一遍。mm:“什么意思?”我执着地解释说:“打到这么晚,鬼都出来了!”mm才呵呵大笑!
走在街上,这个红红绿绿的世界好像大不以我有关,一路而前,我孤身一人在风中前行,零零单单,突然而来渴望别人关怀的愿望陡增。到了宿舍关上门与窗,赶紧找手机看有没有没接的来电,果然,是妈妈。回电,那头熟得不能再熟的声音劈头盖脸就骂起来,为什么我相亲时没留下对方的电话号码,我顿时怒火中烧,一股怒气从天灵盖住外喷,发出咝咝的声响,我现在大病一场差点奔极乐,我妈的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就为闲事骂起来。我气得嘴唇发抖,但我还是清楚知道“妈妈”这个角色不能随便pk的,除非你真的要奔极乐了就可以试试,否则绝对不能,因为这世界不讲道理的太多了。我平静的回话:“那人不是很适合。”电话那头就开始了我厌烦了的洗脑,叽叽喳喳一大堆。终于挂了电话。赶紧打电话请假,电话通了:“组长,我明天请一天病假?”那一头:“哎呀!不行啊,没有人,你顶得住就上班吧,工作不能停下来。”我连忙:“不行,我病得很重,站也不行,坐也不行,现在还医院躺着打点滴,差一步就要去上帝那儿上班,你安排一下吧。”对方无奈:“那好吧,你好好休息。”生活上的一些小片段就可以体验我们的诚信度。到第二天,身体还是不见好,虚弱、没胃口、拉稀、意识不请,越发我当初的判断是对的,那是一个庸医,毙了他准没错。身上穿得多就热,穿少又冷,屁股一热赶紧下床到洗手间脱裤子蹲下,却发现是一个屁,连忙穿好裤子再上床上盖被子,搞来搞去,不成个人样,有病才知身是苦。
后记
星期二身体已好了一点,身上穿了很多衣服,象在身上披上棉被一样,机器人似的去上班。到了中午吃饭,我们停好车,等了一会儿,另一台车也到了。我们一起4个人去了住常那快餐店。我进内找了一张背风的桌子坐下,那桌子已有2个客人在那里坐。大家都坐好了,点餐的阿姨过来。
老饶说:“要一个猪肝瘦肉菜仔。”
我说:“粉肠菜仔。”
小李说:“猪杂菜仔。”高佬也一样要了猪杂菜仔。
阿姨重复一遍指着老饶“一个猪肝瘦肉。”指着小李和高佬“你们俩个猪杂。”指着我“你净粉肠。”此言一出全桌爆笑。
老饶笑呵呵:“陈b别老是说我们说你是粉肠,其他人都知你是净粉肠,哈哈。”我一句话也没说,这时你是很难找话对得上。还是小李找话支开。
小李:“陈哥,你昨天咋没上班的。”
我说:“前几天降温,宿舍里缺被子,冷坏了。”
小李笑嘻嘻:“前几天都不是很冷,我看你不是缺被子是缺女人吧?”
我喝了口水:“说的也是,但我一直都缺女人啊,并不是那天才缺啊。”
老饶终于找到机会:“陈b是不是那天你去找女人了,才着凉了。”
我咬了咬牙:“那天女人我是没有找,但很有可能是晚上一只女鬼把我*奸了,却忘了给我盖上被子。”
老饶马上接话:“靠,你那熊样,鬼才看上你。”这一话很让我面子上挂不住。
我狠狠地说:“我是说鬼啊,老饶!你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明刀明枪,摆明对我有意见,是不是?”
老饶给我的恶言所向顿时语塞:“…………阿…………。”
我迫着他说:“你说啊,不说,就是逼我发飙。是不是?”
老饶终于低下头,右手伸出向上一摆:“别说了,我刚才语失,对不起,今天的饭我请,不用aa制。”
我得意地陪笑:“饶哥你也太客气了,既然有幸饶哥今天请客,我们再来一盘烧鸭,啊姨!再来一盘例牌烧鸭。”
老饶皮笑肉不笑阴阴地发音:“陈哥,你大病刚好,可否真吃得下?”
我也阴笑着回他:“饶哥,给女鬼搞了一个晚上,总要补一补吧,哈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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