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的春天里,我第一次有心情静下来动手指。不知怎的却和雨结下了缘。雨一直下,连续一个月了吧!在人们埋怨声里谁也不能改变什么。真如《一夜迷情》里矣力克斯对罗拉说的:所有的事都在变,唯有这段感情没变。湿漉漉潮妞妞,阳光没来心更不干爽。
傍晚的时候撑一把伞走在老路上,雨不大但也不似那种蒙蒙润无声的小雨,打在伞上只听得清清楚楚,走近人家彩钢棚搭建的小屋,那雨声越发的激烈,让人听着亦是烦心。本来是知时节的春雨,下得多了久了变成淫雨,就如人与人的交往一样,接触多了频频繁繁、知根知底有时也会变得由宠为恨,好不让人心痛和惋惜的。绵雨润物、小雨起声、大雨起泡,每个人都有她的脾气,每滴雨都有她的价值。既然来了总有她的理由,既然发生了我们又何苦去抱怨呢?
喜欢怀念那段“滴嗒、滴嗒下雨了,春姑娘来了”的朗诵。尽管我已记不起是哪篇小学语文课中的段落,滴嗒、滴嗒那一声声稚气的童音却将我带回到了童年的快乐回忆里。
住老房那会,也不知道老祖宗们是怎么计划和分配的:东厢房是小爷爷一家,咱家爷辈份最大却分了间最小的靠西的屋,与我们相邻也靠西住着的是远一代的堂爷爷了,那是不必说的。更不能理解的是要数大阿婆一家了,她们本不是我们本家的族人,却就在我们堂屋边上搭间小房,竟能和大家共用一个厅堂共享一隅天井。在用我们现在寸土必争、寸土寸金的眼光看来那是可思义的事了。
那管他分配均不均的,一栋老屋住着四五户人家,三十来号人,那热闹劲可真是没得说了。特别是下雨天,大人们都不用下地干活,堂哥、幺妹们一起加上十来个人可抵得上现在一个托儿班了。爱听故事的依着能说会道的大叔讲李逵、说三国;爱舞枪弄棒的逼着三叔削竹剑刻苦木头枪;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要数堂姐堂妹们支起那根打着一个又一个结的橡皮筋,从脚踝处一点一点向上抻着、跳着、唱着的“马儿二、马儿三、马儿奔蹄节节高”的歌谣。是的,马儿们奔蹄都去了远方,结婚的、生子的、造新房的,在城里买了商品楼的、还有在省城做了大官的、成了老板的,一个个都跳出了老屋下雨天那湿嗒嗒的美好的快乐童年。
房子早已塌了,只有天井里的那几块青石板依就保存着滴水岩的记忆。一坑一窟是雨的印记,一颦一笑是过去了的那些年月。岁月留给我的只有记忆了。在那个靠劳力吃饭的年代,带把的孩子总是大人们宠爱的对象,我是那时最小的带把的男孩,更加得到对我好的邻家阿婆的宠爱,她总从大襟的衣里篼掏出几粒花蚕豆或碎冰糖,让我美好的记忆香甜至今。
怀念着,在一个连绵春雨夜,一些人一些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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